若再偷吃,只怕一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慕麟见严长老带着那糟心的小家伙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路剑离。
路剑离已经重塑了道体,恢复修为后,还自请进入了生死门。
无论是楼师兄还是路师侄,数番经历生死,心境都好像不同了。三年对修士而言,本应弹指而过,而这三年对他来说,却似乎比以往的三十年更加漫长。
“还是你有想法。”慕麟笑了一声,“得给严长老的照岳峰设下禁制,不让那小东西离开,要是再敢偷吃,可就一辈子都别想走了。”
“掌门师叔考虑周全,不知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路剑离问道。
慕麟指了指身后的大殿,冲着路剑离眨了眨眼。“当然是让你提前适应掌门的身份。”
路剑离听了皱眉道:“掌门,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既然我是掌门,那规矩自然我说了算,从今天开始,就有这个规矩了。”慕麟笑道。
他越看越觉得路剑离是个当掌门的料。
慕麟还想对路剑离说什么,察觉到远处传来的那道气息后,脱口道:“他怎么又来了!”
路剑离见他这个反应还有些疑惑。
“你之前都在生死门中,不久前才出来,恐怕不知道谢家隔三差五就要来找麻烦。”慕麟长袖一挥,便带着路剑离来到了山门前。
“谢家?谢愿?”
“除了他还有谁?谢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谢家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旁支,捡了几个看得过去,品行可以的,带回了鹤兰城,这些年,鹤兰城倒还有模有样的。”
“谢家主?他为何要来沧剑山?”
慕麟无奈道:“在新宁城,无数修士都目睹了蔺师兄杀了魔尊郁尧......这谢愿,无法就是来为郁尧讨个说法的。
“师尊不可能对郁尧出手。”就跟他怎么都不会对郁尧下杀手一样,师尊跟他是一样的。
这样的师尊又怎么可能会对郁尧痛下杀手,而且郁尧也不是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之人。
“你信,我信,但旁人未必信。”慕麟摊了摊手。
“说来也是奇事,魔尊身死后,那么多人都跳了出来,拼了命想了解当年的真相和内幕,本以为这些人,跟魔尊郁尧半点关系都没有......可谁知?”
听慕麟这么说,路剑离微微垂眸,声音也低了一些。
“即便是仙人,也不可能知晓一切。有很多事,是只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可能在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故事已经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发生,而经历了这个故事的人,也早就不是过去那个人了。”
而他和郁尧之间的一切,也永远是他藏匿心底的秘密。
慕麟见路剑离这番话仿佛若有所指,促狭地笑了一声:“路师侄你感受那么深,听你这么说,难不成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自然没有。”路剑离反驳道。
慕麟也不打趣他了,两人刚到山门前,便看到一名身着花青色长衫的年轻男人对着山门前的石碑。
男人的袖摆和衣摆都缀着雪白的鹤羽,走动间仿佛有白鹤振翅欲飞。眉眼处虽被白巾遮罩,却也能窥见精致俊美的面容,愈发显得矜贵不凡。
等他们出现,这遮着眼睛的年轻男人将头扭了过来,像是在盯着他们,双唇抿得很紧,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
“谢家主,你又来了。”慕麟也拿他没办法,但是又不能把人给无视了。
“交出蔺玄泽的魂灯。”
谢愿想的很清楚,他通过安插在沧剑山里的眼线得知了剑尊蔺玄泽虽然下落不明,但是魂灯还亮着。
既然没人告诉他当初发生了什么,他就亲自去问问这位剑尊。魂灯打碎之后,能短暂地指引出对方所在的方位,这样就足够了。
他绝不相信郁尧死了。
慕麟听到这个要求,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谢家主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魂灯这种东西,不能轻易给出去,更不能打碎,除非魂灯主动熄灭。而且魂灯送出去了,他们还怎么知晓蔺师兄的安危?
“不然你们就告诉我蔺玄泽在哪,或者郁尧在哪,若是都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谢愿冷声道。
他的双目虽然失明,可周身的气势却不容小觑,锋芒毕露。
若是沧剑山一日不答应,他就要用这种方式,让沧剑山颜面扫地。
他抬手,身前便浮现出一面巨大的旗帜,直接插在了沧剑山的山门前,瞬间在周围展开一个空间。
谢愿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可有人愿意应下决斗,沧剑山身为修真界第一大派,总不会选择避战不应吧。”
慕麟忍不住扶额,他最怕的就是谢愿来这招,第一大宗的名头,可是给他们沧剑山套了不少枷锁。
谢愿若想跟他们提出决斗,这是非应不可的。
尤其是谢愿这个插旗立阵,他完全不陌生,应战之人,修为会被限制为相当的水平,便是为了保证公平。
可修真界可不讲公平,就看谁拳头大,谁修为高。
但他们是修真界第一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