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达(2 / 3)

醋的风险,将十九搀扶起。

十九拒绝了,泪眼汪汪地看着江澜:“……对不起。”

江澜:?

不等江澜反应过来,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十九咬牙忍住哽咽,愧疚道:“对不起!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愧疚,夜夜难眠,今天又从城主那里知道你……你误会了一些事,我怕耽误你,还是决定告诉你真相,你怪我也好打我骂我也好,都是应该的。”

江澜更懵了:“你先起来吧,慢慢说,别跪着,地上凉。”

天呐,他还知道地上凉,不让我跪!海市的攻永远不会这样体谅人……江澜多好的一个人啊,多好的攻啊,却被我的失误耽误成这样……

十九更愧疚了。

“我……”十九一拍大腿,“唉!我对不起你啊!”

江澜:“你对不起我什么?你先起来,我正好也有事要问你。”

看来他都知道了……

十九绝望地闭了闭眼。

“你拿到的秘籍是假的!”

“你的花棠城秘籍能给我看看吗?”

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看到茫然,过了几息时间,表情开始凝固。

江澜:“假……假的?”

生怕说慢了,勇气就耗没了,十九语速极快:“海市弟子来给城主送秘籍的那一日,我被那人调戏,气不过就说要攻了他,可我不知道怎么做,便偷了他送来的秘籍,将封皮剥下贴在花棠城弟子的修炼手册上,但我们的秘籍太薄了,我便叠了两本,封面是《海市修炼手册》,内容却是《花棠城修炼秘籍》,我本想用完后再悄悄换回来,却不料城主当天就将秘籍给了你……”

调包……

叠了两本……

假秘籍……

都对上了。

江澜头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转不过来。

什么意思?

他不止失去了第二根,还练错了秘籍?

彻底成了……受?

江澜难以置信,双眸颤动,一眨不眨地盯着十九,企图从中找出一些其他可能:“怎么会出错?那秘籍很有道理,书上说‘入’者有损元阳,‘纳’者吸收元阳,采补对方,我看到过很多次,他们双修完之后出来,海市的攻一脸餍足,受却像被吸干了一样。”

十九痛心疾首:“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攻在双修的过程中修炼,所以效果快,受要等到将那些东西转化成灵力,才有明显效果!”

江澜:“…………”

江澜还是不相信:“书上说,有损腰肾的是‘入’,是受,躺平坐享其成的是‘纳’是攻。”

“……”十九默默抬起双手,一个伸出食指,一个圈成圆形,两只手亲密接触,互通有无,“还不懂吗?纳就是承受的意思,是受,入就是进攻的意思,是攻。”

“我压着他了!”江澜嗓音都哑了。

十九愧疚到了一个爆发点,忽然崩溃:“那是脐.橙啊!你到底懂不懂?!”

江澜沉默许久,许久……许久…………

十九颤声:“……花棠城弟子的秘籍,你……还要吗?”

江澜苦涩:“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十九:“…………”

今夜的风有些冷,夜色有些凉,月光惨淡黯然,一片浓云袭来,坠落两三滴水珠,而后,哗啦作响,瓢泼大雨毫无预兆,倾泻而下。

雨好大,就像卿御洞外的瀑布一样。

浑身都湿了,就像被沈别枝拽进灵池的时候,又或者……浑身汗湿的那些日子……

如今回忆涌来,不堪入目。

江澜不知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出去的,身后跪着十九,一声声哭喊求他向自己报仇。

江澜扪心自问,这秘籍是自己要修炼的,明知不对劲,还是用了。

做攻,还是做受,有那么重要吗?

他忽然想。

他若为攻,就该让沈别枝承受自己的攻势,吃那些苦头吗?

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为何还要高高在上地像那些海市弟子一样,以攻为荣,以受为耻?

沈别枝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那样,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去纳的,无论体.位如何,沈别枝都是无辜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纠结何用?

直到天明,烛灯燃尽,下了一夜的雨收了泪,湿答答的衣裳也被体温蒸干。

花了一晚上时间,江澜豁达地想通了一切。

不怪他!

是自己练错了,是自己主动的。

沈别枝什么都不懂,单纯如白纸,不可以怪他。

那以后呢?

是说清楚这场乌龙,两人位置换过来?

还是说……可以互相……

江澜推开窗,一阵冷风刮进来,骤然降温。

城内都这么冷,那卿御洞内岂不是冰窖似的?沈别枝那孱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江澜再次豁达地想:以后的事以后慢慢说,将人接出来才是当务之急,千万别让他染了风寒,就沈别枝那身体,病一次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江澜提上一篮精致吃食,抱着给沈别枝买的衣服,拿上雨伞,便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