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原本想要继续开口的纪云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纪云瑶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没动,众人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见的就是她庄严、从容,又带着气场的身影。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那浑身的气度,就不像是传言中说的,惴惴不安躲在院子里,闭门不出了半月。
倒像是经过了战场的厮杀,成了浴血而生的凤凰。
浑身的气场是比从前更加深沉、沉稳,就像是经历了岁月的磨砺,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干练。
比她们在座的这些贵女,倒是不知道多了多少个层次。
纪云瑶看着纪晚榕那副样子,心中突然有些胆怯,倒不是因为她在背后说纪晚榕的坏话,被她听见了。
而是因为纪晚榕陡然多出来的这一分气场,让她无端的有些紧张。
想到这里,纪云瑶用力的握紧了椅边的扶手。
因为纪晚榕这一句话,让气氛在一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纪晚榕的话不轻不重,却是戳中了很多人的内心。
原本坐在席上的许多人,听见这话,看着花园周围,冬日里花草凋谢枯萎的景致,嘴角抽搐了一下,纷纷低下了头。
虽然纪云瑶如今春风得意,京中女子也以参加她的宴会为荣耀,并想要借这宴会崭露头角,获得些好名声。
可她这宴会……也着实是有些难看。
在这纪府里举办一次两次还好,举办多了,却翻来倒去,还是那些话,叫人看得生厌。
京中的小姐,凡是身份地位尊贵的,也是有些傲气的。
除了部分紧巴巴赶着吹捧纪云瑶的,其他人与纪云瑶正常交际的人,着实是感受着这宴会有些乏味的。
不仅乏味,在宴会上还必须轮着贬低纪晚榕,也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如今谁叫她春风得意,势头是这样的足,马上就要是楚王妃了,将来还要是太子妃。
家族里规定了,凡是纪云瑶的宴会,兴许哪场便是带了皇后的意思,她们都必须去,心中再不愿,也只能在这坐着。
所以纪晚榕这话一出,许多贵女不仅是没有反驳,反倒是低下头暗自笑了笑。
纪云瑶感受着气氛的诡异,只觉得自己的脸都是火辣辣的,她松开了紧握的把手,一拍桌子,砰得一声,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纪晚榕?你还敢来?你做了那么多坏事,竟然还敢来?”
纪晚榕眨了眨眼睛:“不是你递了帖子,叫我来的吗?”
“我倒是从不知道,善良的妹妹,一心为了姐姐,竟是会如此表里不一,屡屡举办宴会,便是为了羞辱自己的姐姐,只希望在场的贵女们,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时候,家中没有这样的庶妹!”
纪晚榕的话让纪云瑶咬紧了牙关,脸色都有些泛白。
纪晚榕经历了洵县的事情,如今战斗力已经是大大增强。
可纪云瑶,却还是从前的水准,说两句便白了脸,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样,让纪晚榕实在是有些看不上眼。
见状,坐在纪云瑶身边的女子,便急急的开口:“放肆!云瑶的母亲是正室!她可不是什么庶女!云瑶的身份尊贵,可容不得你这样以下犯上!”
站在纪晚榕身边的周至若,听见这话,直接笑出了声:“以下犯上?如今她可是清辉县主,也是太医院的副院判,宋小姐这话,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
这位宋小姐,便是礼部尚书的嫡女。
只可惜礼部尚书宠妾灭妻,嫡女和正妻在府中没有地位,礼部尚书又在着手负责纪云瑶大婚的事情。
宋小姐知道纪云瑶炙手可热,便只能抓着纪云瑶这个救命稻草,拼命讨好。
“敢问清辉县主到了这样久,在场可有懂礼数的人向她行礼?”
周至若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道。
她这话,才算是一语中的,让在场的贵女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周至若说得对,她们能坐在这里,全凭家里的荣光,可自己未嫁人,也未做出什么成绩,是半点身份都没有的。
这里身份最高贵的,便是纪晚榕。
她们未嫁人,可担当不起不懂礼数这种罪名。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齐刷刷的朝着纪晚榕的方向开始行礼问安。
“见过清辉县主,愿清辉县主万福金安。”
纪晚榕站在原地,憋着笑看了周至若一眼,面上还是淡淡的,叫众人起身。
纪云瑶和宋小姐,瞧着眼前的场景,气的脸都绿了。
纪云瑶站在原地未动,可宋小姐却只能咬着牙,马马虎虎的朝着纪晚榕顿了顿身子。
“你这寒酸的宴会,榕儿不愿意来,除了景致不雅之外,便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让你们动辄请安,实在是麻烦。”
“可谁知你们却在背后说着人家的小话。若是这么会说,为什么不怕自己行礼不标准,被别人说?”
周至若说完,嗓音脆生生的便指向了纪云瑶和宋小姐两人。
“纪小姐和宋小姐,父亲的官职不高,身份比在场的贵女们都低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行礼都不标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