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的府邸的时候,一袭红袍锁着黑边,及腰的黑发披在身后,殷红与浓黑,极致的视觉对比,配上她凌厉的眉眼,让她如同地狱中的彼岸花,神秘而危险。 魏尚书啊,是个熟人,他的儿子就是之前才被挂在墙头示众的魏程远。中年丧子,魏程远的背痛可想而知。 所以她凌戈今天是给魏尚书送温暖来的。 凌戈径直走向会客厅,身后跟着许多人,浩浩荡荡声势不凡,没有下人敢拦她。 走到半路,遇到了匆忙赶来迎接的魏尚书,此时一见他比之前也憔悴了不少,看来丧子之痛确实令人哀伤。 “您亲自前来,老臣实在惶恐。”魏尚书拱手一拜,脊背深深地弯下去。 凌戈伸手把他扶起来,缓缓说道:“听闻你的独子前些日子因太子谋反之事不幸被牵连,少年早亡,真是令人惋惜。” 魏尚书的脸色更加苍白,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他也死有余辜,在边疆那些日子整日游手好闲,开赌场放高利贷,强行将别人的女儿卖去青楼,奸污良家少女,迫害百姓、以势压人。”凌戈凑近他:“这样的人活着才是祸害,魏府祖辈满门清官,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败类?” 魏尚书终于抬头看向凌戈,目光里满是疲惫:声音沙哑道:“是我管教不周。” 当年魏尚书和原配妻子感情甚好,接连的丧子丧妻后大受打击,也就没有关注魏程远,等他从悲伤中走出来,魏程远已经被侧室和他的狐朋狗友教坏了。 看他神情悲恸不似作假,凌戈也就不在逼问他,她今天可是来送温暖的。 她抬手,时候的人群里走出一个清丽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孩子,这个人正是凌戈刚来京城时用来要挟魏程远的那对母子。 “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你们魏家也不至于绝后,当年魏程远诱骗了良家少女,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你们魏家的血脉算是保住了。 有了孩子要养,你也别想着告老还乡了,总该给你孙子挣个前程不是?” 凌戈把孩子交给他,半是威胁,半是劝告。 魏尚书先是愣了一下颤巍巍地接过孩子,老泪纵横,嗓音嘶哑:“好。” 凌戈起身满意一笑,离去时她调侃道:“魏大人啊,养废了一个这个可要好好教导才是,我可没地方再给你找个孙子去。” ... 另一位需要拜访的人物也是个熟人,正是之前与她做交易的李尚书。 朝中主贤派主力李尚书是个通透的人,不待凌戈说明来意,他便道:“我心力不继当不动官了,但是我们李家两个长子会继续为朝廷效力。我就想再回书院教教书,能为皇上培育些英才也是好的。” 老家伙聪明,不想再当官就说去为朝廷教育英才,留了两个小的在朝中,但是那两个小的官职也不高,顶个什么用? 凌戈抿了一口茶,站起身笑到:“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起身往外走。 罢了罢了,要的只是他的态度,他两个儿子上朝也算是对新皇的支持,拉拢来这两个前朝老臣,那朝堂中就没什么反对的声音了。 ...... 凌桓称帝改国号为贞,上有凌将军的教导,下有朝臣的辅佐,他下旨削减苛捐杂税,调度粮食延缓饥荒,兴修水利,一年的光景国力已经开始恢复起来。 凌桓当了皇帝,凌烨也被封了王,但是他在京城里呆着实在没劲又主动请命回来边关,然后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半年前成了家定居在边疆。 又时一年落雪时,凌戈依靠在窗边无聊得逗弄着怀里的黑猫。 唉,与人斗其乐无穷,那这会儿她可是寂寞如雪。 凌戈被封了公主居住在宫里,把太子的宫殿改成了她的住所。 曾经韩禛说,只要他活着就绝不会让凌戈踏入太子府半步,果然是说道做到,他一死凌戈就住进来了,真是守信。 韩禛凉地彻底,原著里与他爱恨情深的楚玥也不得不提一句。 皇帝办宴,楚玥坐在凌戈身边,当时她和楚玥说,有没有入眼的,喜欢谁,我帮你找皇帝赐婚。 楚玥拒绝了她,然后宴会上一语不发,走之前和凌戈说她也想去教书,凌戈答应了她。 凌戈从天而降,把原著剧情搅了个翻天覆地,这其中死死伤伤她都不在意,唯一觉得想补偿些的就只有楚玥,所以她对楚玥放言,赐婚一事一直有效。 但是楚月一直都没有回应。 ...... 太阳西斜,冬日里的余晖总是散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