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黝黑朴实,少女白皙秀丽,两人说着话儿,忙碌的捡拾渔获,不时将小鱼抛回冰窟窿里,野趣横生,气氛融洽,怡然自得。
李二陛下撇撇嘴,心情不咋地。
这小子将来可是某的女婿,跟着别的女人打情骂俏的,算怎么回事儿?怕是任何一个老丈人见到此种场面,对不会太开心。
偏偏还发作不得,因为那个秀丽妩媚的少女武氏,还是李二陛下亲自赐给房俊的……
李君羡时刻留意着李二陛下的脸色,见到陛下脸上阴云密布,心中顿时一跳:房二郎,自求多福吧。
这时李二陛下挑开车帘,对着远处的房俊招招手:“过来。”
房俊和武媚娘早就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不过见其式样普通,以为是接到请柬去参加品鉴会的商贾,也就没太在意,自顾自的捕鱼为乐。
车中人挑开车帘喊了一声,房俊疑惑的抬头,心说这什么人,忒没礼貌,我是小猫小狗啊,你说过去就过去?
抬头这么一看,有些面熟……
武媚娘却是“噗通”跪在冰面上,口中娇呼:“民女见过陛下……”
房俊有些傻眼,还真是李二陛下?
皇帝老子不都是成天呆在笼子一样的深宫大内,想要出来一趟都得捂着脸躲着御史言官的口水吗?这位怎么悄没声息的就出来了?
李二陛下见到房俊发愣,愈发不爽,喝道:“聋子还是傻子?还不给某过来!”
房俊赶紧放下装鱼的木桶,小碎步跑过去,冰面太滑,一不留神就是一个趔趄,要是在陛下面前摔个屁墩儿,那可就丢人了……
小心翼翼跑到马车前,房俊腆着脸问道:“陛下,您咋来了?”然后从车帘缝隙见到里边的李君羡还有一个老太监,顿时脸拉得老长,瞪着李君羡叫道:“李将军戍卫宫禁,保护陛下安全乃是天大之事,怎可纵容陛下微服出宫?可知道一旦有个万一,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某必弹劾你!”
李君羡摸摸鼻子,哭笑不得。
这个房俊真是胆大包天,连陛下都敢揶揄?
另一边,李二陛下老早就黑了脸,怒咤道:“闭嘴!”
房俊低眉顺眼道:“草民,遵旨。”
李二陛下差点气坏了,这个混蛋玩意,估计是怕某呵斥于他,居然敢拿某微服出宫一事堵住某的嘴,简直岂有此理!
“某命汝在庄田里反思己过,汝不趁机读书明理,居然嬉戏游玩,简直胡闹!”
“草民有罪……”房俊被李二陛下当面呵斥,却是一点也不慌,说道:“某今日读了一本书,说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陛下微服出宫,身边禁卫稀少,恐不是君子所为……”
你再骂我,我就把你微服的事儿抖出去,就不信满朝御史言官不打着鸡血的上书弹劾你,尤其是魏征那个老儿,烦不死你……
李君羡和王德互视一眼,默声不言,心里均是好笑。
这个房二还真是个棒槌,连陛下都敢威胁。
李二陛下大怒,尚未发作,房俊已笑呵呵说道:“陛下怕是听说了草民弄的这个品鉴会之事吧?即已到了此处,何不移驾到草民的庄园里,品鉴一番旷世奇珍?”
李二陛下也知道这棒槌怕是不好压制,闻言便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果真有宝贝?”
房俊煞有介事的点头:“旷世奇珍,千年难遇的宝贝!”
李二陛下微微颌首:“那就头前带路吧,某倒是想去瞧瞧。”
房俊笑道:“遵旨!陛下好口福,庄子上早上刚宰了一只羊,上好的羊肉切成薄薄的肉片,还有这新鲜鲈鱼切成鱼脍,佐以菜蔬,辅以烈酒,人间第一等的美味,待会儿陛下赏脸,留在庄子上吃一顿火锅!”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斜睨了房俊一眼,这个混账着实可恶,呵斥你几句便叫嚣着要弹劾某,不找你麻烦那就美酒佳肴招待,也太现实了,房玄龄乃清正君子,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房俊拎着木桶,武媚娘跟在身后,随着马车走回庄子。
庄子正门口停了几十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堵了个水泄不通。
李二陛下讥讽了一句:“倒是搞得好大场面。”
房俊也不搭言,领着车夫绕过正门,从庄子的侧门入内。李二陛下身份太过尊贵,一旦当众露面,必然引起喧嚣,这品鉴会怕是也开不成了。
到了一处轩厅的后堂,房俊说道:“陛下,请。”
李二陛下安坐不动,李君羡敏捷的跳下马车,四处打量一眼,没见可疑之处,便快步进入后堂仔仔细细查看一番,好半晌才出来,躬身道:“陛下,请。”
李二陛下嗯了一声,这才下了马车,施施然进了后堂。
王德和李君羡紧随入内。
武媚娘早已告退,房俊拽过一个仆人吩咐几句,便也进入后堂。
进了屋子,发现李二陛下已经毫不客气的端坐榻上,李君羡和王德分立左右。
李二陛下开门见山:“是何宝贝?拿来予某观之。”
房俊陪笑道:“陛下稍等,那宝贝已经在前厅等待展出,若是此时拿过来,怕是不妥。待会儿自是请陛下看个仔细。”
李二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