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看着程处玄,剑眉微挑:干得漂亮!
程处玄双眼微微一眯:老子还什么都没干么……
虽然这么描写有点夸张,但对于两个心窍玲珑的人来说,简单的眼神交流足以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
接受到程处玄传递过来的信号,房俊有些懵。
不是告诉你提前准备的赃物进行栽赃么,怎么还一副纯洁小白菜似的毫不知情的表情?
程处玄也有些费解。
特么的你都已经探听得详详细细了,吴家这么多的违禁之物,还让我费劲巴拉的准备什么?
虽然两个人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所表达的含义,但毕竟没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此地人多嘴杂,又不能交流一番,只好各自揣着狐疑不解。
但事情的发展毕竟是顺着己方的设计路径,并没有偏差出剧本的范畴……
程处玄一脸刚毅:“将所有证物封存,派一队人严加看管,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触碰!另外,将吴家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所有吴家人等全部控制!立即向折冲府禀告,请求派人将吴家上下分开羁押,审问口供!”
看着手下军士领命而去,程处玄转身看着房俊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已经瘫软在地的吴老太爷面前,讽刺的冷笑一声,道:“吴老太爷,可真是老骥伏枥,壮心不已啊!来,跟某说说,都会有哪些齐州的官员的站在您这边?您口口声声是齐王府的亲家,只是不知齐王殿下对于您府上搜出的这些个违禁之物,是否清楚?”
吴老太爷面如死灰,先前嚣张的气概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抖抖索索的说不出话来。
他悔啊!
悔不该为了贪图玻璃之法而跟房家起了龌蹉,悔不该当房俊到齐州之后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悔不该没有识破房俊缠住自己从而失去突围时机……
吴老太爷死鱼一般的眼眸看了看院子里被雪亮的刀剑控制住的家丁仆役,以及自己的两个儿子,心如地穴。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
辛辛苦苦经营十几年,本是枝繁叶茂万事顺利,却因为一时急躁,终至功亏一蒉,覆灭在即!
如果自己听从了长子吴德山的稳妥之道……
可惜,世事无如果。
猛然间,一道雪亮的刀光冲天飞起!
本是被两个军士摁在地上的吴德勋,一个懒驴打滚脱出控制,顺手拽出军士腰间的横刀,从地上单足蹬地,猎豹一般窜向距离最近的程处玄,口中狂吼一声,怒目圆睁,手中刀风驰电掣一般向着程处玄的脖子斩去!
刀光如雪,刀气破空。
程处玄猝不及防,眼尾处只见得一道刀光袭来,脖颈处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惊呼一声想要后退,但脚下却一滑,悲催的来了一个趔趄,再也躲避不及那转瞬即至的刀锋,绝望的闭上眼。
房俊距离程处玄最近,在吴德勋暴起的一刹那,他便反应过来。
谁也想不到吴德勋居然能够脱离军士的控制,房俊的反应自然也慢了半拍。
幸好他的刀就在手中!
箭步标前,手中横刀扬起,堪堪在吴德勋斩上程处玄脖颈的一刹那将之架住。
“当啷”一声金铁交鸣,吴德勋的刀被房俊一刀挡开,刀势未竭,却斩在程处玄的肩膀之上。
程处玄身上的明光铠被一刀斩碎,刀身深入肉中,疼得程处玄惨呼一声。
房俊左脚落地,右脚紧跟着踹出去,正中吴德勋的心窝。
“蓬”
吴德勋魁梧的躯体被房俊这全力施为的一脚踹得倒飞出去足有丈许远,结结实实的摔在院里的青石地上。
“哇”的突出一口血,再无声息。
一众吴家仆役以及折冲府军士瞠目结舌,这吴德勋身材魁梧体格壮硕,房俊这一脚便破沙袋一般将其踹出这么老远,这力气也太大了,而且看着吴德勋落地之后全无声息的样子,莫不是被这一脚给踹死了?
“锵锵锵”
几名程处玄的亲兵抽出配刀,小跑过去察看吴德勋,翻了翻,一人跑回来,单膝跪地:“那贼子差点伤了将军,属下该死!”
程处玄疼得直抽冷气,鲜血顺着肩头流下,染透了衣袖。
铁青着脸,咬着牙道:“把那贼人给老子宰了!”
“呃……”
那军士略有迟疑,崇拜的看了看房俊,小声刀:“那个……鼻间已无气息,估计是被房家二郎一脚踹死了……”
程处玄又是倒抽一口冷气,看怪物一般看着房俊,嘴角扯了扯:“太牛了……”
房俊翻个白眼:“刚刚可是草民救了将军性命!”
程处玄哼了一声,全无感激之意。
虽然这是事实,可问题是若不是你家仆役拿着你爹的信物找到老子,老子闲的蛋疼的管你这破事?
吴老太爷闻听二儿子死了,怨毒的瞪着房俊,咬牙切齿恨声道:“好好好!刚刚老夫就不该估计老三的性命,下令将你擒杀才是……”
房俊微微一笑,收刀而立,一派大侠风范:“现在才后悔?呵呵,你家老三早就没命了……”
吴老太爷闻言,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