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高阳公主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见到晋阳公主将两只脚丫伸进房俊的被窝里取暖,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剜了房俊一眼。
即便是这样也很亲密啊……
虽然兕子还未满十岁,可是自己的妹妹跟自己的相公这般亲密,高阳公主还是浑身不得劲儿。
衡山公主已经学着兕子的模样踢掉鞋子蹦到炕上,也将脚丫伸进房俊的被窝。不过她没有兕子乖,觉得这样很好玩儿,就用肉肉的脚丫在房俊的肚子上使劲儿的踹,房俊捉住他的脚丫挠她的脚心,衡山公主痒得不行,咯咯笑着歪倒在晋阳公主身上,喘着气呼救:“兕子姐姐救救我……哎呀,好痒,姐夫我受不了啦,姐夫饶命……”
晋阳公主笑着上前想要掰开房俊的手指,将幺从“魔爪”之中解救出来。
听着好奇怪……高阳公主一头黑线!
咬着牙上前打了衡山公主一下,嗔道:“像什么样子?老实一点!”
然后杏眼瞪着房俊:“这么大人了还赖被窝,可真有出息!快点起来,太子哥哥打发人来叫你过去呢。”
房俊捉住衡山公主的脚丫又挠了几下,丫头浑身都软了,笑得没力气。房俊恶狠狠的道:“还敢不敢踹姐夫的肚子?”
“哎呀不敢啦,姐夫饶命……”
房俊这才松开她的脚,翻身想要起床,却冷不防被偷袭的衡山公主一脚踹在鼻子上,又酸又痛,眼泪都流了出来。
衡山公主一击得手,敏捷的从炕上蹦下地,大叫道:“兕子姐姐,快跑呀!”
晋阳公主也蹦下地,瞅了房俊一眼,穿上鞋子跟衡山公主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
高阳公主一阵头大,赶紧追在后边喊了一声:“外头下雪呢,当心着凉!秀玉秀烟,赶紧给殿下披上斗篷,带她们去花厅待着,不许乱跑!”
“诺!”
几个侍女赶紧追了出去。
高阳公主揉揉额头,很头痛,转回来埋怨房俊:“你把这两个祖宗带回来干嘛呀?愁死人了。”
见房俊已经坐了起来,便将准备的好的干净衣服拿过来,上前服侍他穿衣。衣服换了新的,腰带没换。然后高阳公主就看到了腰带上系着的红色络子,柳眉就竖了起来。
“这是哪个狐狸精给你编的?”
这络子精致漂亮,编织的手法极为细腻,一看就是出自姑娘家的巧手,而且定然是极其用心的。
语气凝霜,秀眸含煞,只待房俊出一个名字,公主殿下就带着人前去抄家!
房俊瞄了一眼,随口道:“哦,是昨兕子送给我的,是个平安符呢。”
高阳公主面容一僵,然后低头又见到了那块鱼形的玉佩,使劲儿抿了抿嘴,没言语。
她开始有些真的担心了……
用过早膳,房俊安排人将从江南带回的“战利品”平均分配,然后指着最大的那一份:“这一份是太子殿下的,跟两位公主昨挑出来的东西一起送到皇宫里去。”
一旁的高阳公主愕然:“既然是太子哥哥的,为何要送到皇宫里去?太子哥哥现在正缺钱呢,你不怕他跟你急啊?”
自己的父皇现在就是个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这些钱财到了嘴里怎么可能吐出来?就算是太子的也不行!
房俊笑道:“你别管那么多啦,我这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回头他得谢我。”
高阳公主翻个白眼,娇哼道:“谢你?不要打上门来就好了,你都不知道太子哥哥现在缺钱愁成什么样子了,就指着你这些钱财救急呢,结果你送给父皇了……”
武媚娘听他们谈及太子殿下,不敢插嘴,乖巧的替房俊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房俊站起身,淡淡道:“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既然是国之储君,难道陛下还能缺了他的吃喝用度不成?”
高阳公主有些不高兴:“太子哥哥很多事情要作的,哪样不得花钱?他又没有你弄钱的本事,自然捉禁见肘啦。”
房俊看了高阳公主一眼,沉吟一下,道:“他只是太子,又不是皇帝,做那么多事干嘛?”
言罢,推门走了出去。
家将已经侯在院中,准备了马车,要去东宫觐见太子殿下。
高阳公主颇为不爽,手拍了一下茶几,怒道:“这人的什么浑话?真是气人!”
武媚娘走到她面前,低声道:“二郎的话有道理,既然是太子,那就老老实实的当好太子就行了,何必抢着在陛下面前表现呢?做多才会错多。”
比起武媚娘,高阳公主在政治敏感性上完全就是个渣,闻言柳眉微蹙,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很信任武媚娘,也知道在这方面武媚娘比自己强的多,既然武媚娘都这么,那就值得深思了。
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高阳公主才惊讶道:“那太子哥哥岂不是会引起父皇不满?”
武媚娘笑道:“所以二郎才要帮太子殿下啊。”
高阳公主终于想明白了。
她只是敏感性不够,也不关心这些事,并不是傻……
房俊前脚出了府门,便有房府的家将部曲和仆役将财物搬上一辆辆马车,按着名单挨家挨户的送去,只有太子李承乾的那一份被直接送到了太极宫,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