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之上一片惊呼!
长乐公主言中之意,居然牵扯出了长孙冲……且不现在长孙冲因为谋逆大罪不得不流亡涯,就算他身上无罪现在正置身于长安,那么是长孙澹死后长孙冲将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塞进长孙澹的手中嫁祸房俊,亦或是……
长孙澹本就是长孙冲所杀?
若是前者,不得不长孙冲心思阴险生性凉薄,居然能够利用亲兄之死来构陷房俊,阴狠歹毒、道义全无。
而若是后者……
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了!
令狐德棻气急败坏,怒声道:“殿下慎言!此事事关重大,殿下可曾与陛下沟通过?切不可信口雌黄,总得拿出证据证明那玉佩有一模一样的两块才协…”
话音未落,房俊依然瞪眼怒叱道:“闭嘴!这里有你话的份儿么?”
令狐德棻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脑际,眼前一阵阵发花,气得浑身打摆子。
老夫好歹乃是礼部尚书,这大堂难不成你一个人犯都可以话,反而没有我话的份儿?
未等他反唇相讥,长乐公主已然神色恬淡缓缓道:“证据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本宫以陛下嫡长女的身份发誓,本宫所言字字句句不曾有一丝虚妄。本宫的话,就是证据!”
长乐公主一张俏脸面无表情,却自有端庄而圣洁的光辉,一股潢贵胄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
本宫的话,就是证据!
房俊心中一震,看向柔弱纤秀的长乐公主,心中微微敬佩。
这个平素看似与世无争、恬静清雅的公主殿下,居然也有这么强硬而坚定的自信!
只是一瞬间,满堂诸人皆被长乐公主的气势所摄,无人再敢质疑她的话语。
而且长乐公主也确实没有必要撒这个谎……
韦义节愈发慌乱,眼瞅着长乐公主几乎要为房俊洗脱掉罪名,赶紧道:“殿下之言,吾等自然不敢不信。只是殿下也只能证明那玉佩确实有两枚一模一样,却始终未曾明房俊乃是遭人构陷……”
长乐公主微微测过头,淡淡的看了韦义节一眼,继而清声道:“本宫只是来证明那玉佩乃是有一模一样的两块,至于本案之中的玉佩到底是谁的、是哪一块,本宫如何知晓?更何况,本宫何时过人不是房俊杀的这种话?玉佩到底是否偷梁换柱,长孙澹到底是不是房俊所杀,此乃你们三司推事的职责,与本宫何干?”
听了这话,房俊牙都快咬碎了!
恨恨瞪着长乐公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你这娘们儿怎么回事?既然都都跑到刑部大堂来了,那就顺带一句“房俊是被冤枉”的你能死啊还是怎么着?你能站出来指证玉佩有两枚,那就明你心里已经相信人不是我杀的,居然还什么“长孙澹是不是房俊所杀与本宫何干”……
欠干!
房俊无比郁闷……
韦义节眼睛顿时一亮,叫道:“没错!就算玉佩有一模一样的两枚,那也不能证明房俊就不是凶手啊!或许房俊正是因为知道玉佩有两枚,这才故布疑阵想要金蝉脱壳也不定!”
身边的张允济鄙夷的翻个白眼。
这子是明摆着就要将房俊治罪,哪怕赤膊上阵日后被房俊报复也在所不惜……
刘德威也蹙起眉头,低声与身边的孙伏伽、刘洎商议。
三人嘀嘀咕咕,最后也没有理顺一个头绪出来。
事情陡生波折……
原本房俊就坚持不肯认罪,现在又出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自然更加蹊跷。就算是有两块玉佩这件事并不能洗脱房俊的罪名,但是也使得此案平添了疑惑。
两块玉佩不能证明房俊无罪,但是谁也不能证明房俊有罪……
这可如何是好?
动用大刑严刑逼供这种事是想都别想,程务挺不过是一介司录参军,就算其父乃是洺州刺史,到底地位低得多,哪怕是严刑逼供也不至于有太大的反弹。
但是房俊不一样!
且不房俊的地位身份远远是程务挺无法相提并论的,单单现在几乎整个关中的目光都投注在房俊的身上,谁敢愣头愣脑的给房俊动刑?
分分钟惹出下的乱子……
既没有目击证人、又没有不可辩驳的证据来证明房俊杀人,又不能来一个“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这事情当真难办了。
这回就连孙伏伽和刘洎这等最是希望房俊脱罪的官员都忍不住暗暗埋怨,若是长乐公主晚来一步,不定房俊就认罪了,那倒是轻省得多……
现在难办了。
定罪不行,无罪释放又不妥,这该如何是好?
长乐公主见到三人嘀嘀咕咕半,便盈盈起身,道:“本宫的心意已然明,便不耽搁诸位大臣审案了,本宫这就告辞。”
言罢,轻轻转身。
清丽如水一般的眸子漫不经意的扫了对面的房俊一眼。
就这一眼,长乐公主差点笑喷出来……
房俊想要阻拦,让长乐公主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心中自然是又气又急,手掌婆娑着衣摆,黑脸上满是渴求与祈盼,简直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请求主人施舍食物的狗……
这这一刻,长乐公主当真想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