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的惨叫出声,只是嘴巴里塞着破布,也只能发出“嗷嗷”的叫唤……
十几鞭子下去,臀上早已皮开肉绽,每一次鞭子落下再扬起,都会带起一蓬雪花儿碎肉,疼得丘神绩面色惨白浑身抽搐,冷汗犹如瀑布一般涔涔流下。
不过这人是真的刚硬,打得这么惨,硬是没有晕过去,而是实实在在的承受着每一鞭子带来的锥心刺骨的疼痛。
还不如昏过去呢……
待到三十鞭子抽完,丘神绩奄奄一息,整个下身血肉模糊。
孙伏伽冷冷问道:“丘家可有家将部曲前来?”
狱卒答道:“自然是有的。”
事实上自孙伏伽冲进兵部大打出手的时候,丘家的家将部曲便跟了上去,只不过被兵部的兵卒阻挡在外,没有进去大门。等到来了大理寺,这些人更是进不了大堂半步。
只能心惊胆跳的在门外听着鞭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孙伏伽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让他家的人进来,将此人速速带回家中诊治,若是耽搁了时候,不得便落得一个残疾。”
大理寺的鞭刑虽然不至于要了人命,但是行刑的狱卒与宫里的行刑禁卫一般都有独到的手法,轻易不伤筋骨,却打得皮开肉绽。只不过相比起来,大理寺的狱卒下手更狠一些罢了。
丘家的家将部曲得了允许慌慌张张的冲进大理寺大门,见到自家少郎君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下身血肉模糊,一个两个差点吓死!家主丘行恭那最最是残酷暴虐的一个人,现在少郎君被打成这样,他们这些部曲家将怕是要被迁怒,招受无妄之灾了……
幸好家主此刻不在京师,否则他们这些人不得回家就得治以一个护住不利的罪名,被活活打死!
可是先前打饶是兵部,现在打饶事大理寺,谁敢阻拦?
非但不敢阻拦,连狠话都不敢一句,便寻来一副门板,将丘神绩抬着便急匆匆返回丘家。
房俊也起身整理一下官袍,对孙伏伽郑重失礼,客气道:“多谢孙寺卿主持公道,兵部官员尽皆铭感于心,改日有暇,兵部定然摆宴向孙寺卿道谢。”
孙伏伽摆摆手,无奈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尔等又都是军方系统,何至于此?”
房俊苦笑道:“谁愿意招惹这个凶神?但是被人欺到头上,若是不反抗岂不是要被下人笑掉大牙?事关兵部之威仪,即便是被那丘行恭寻上门来,也不得不如此。”
孙伏伽也知道房俊此言非虚,所谓人活一张脸,何况是房俊这等年少得志的权贵之后?
他对房俊一向观感不错,便多嘱咐了一句:“你现在也是一方高官了,为人处世还是应当沉稳一些,不能再如以往那般肆意而为。身份不同,影响不同,还需谨慎行事才是。”
房俊衷心道:“多谢孙寺卿教诲,晚辈铭记在心。”
“行吧,那你赶紧回去,本官不送了。还有,以后尽量少来大理寺,每一次都给本官找麻烦……”
房俊还欲再,却被孙伏伽不耐烦的撵走。
只是房俊尚未走出大堂的正门,便见到一个大理寺的书吏匆匆忙忙走进来,大声道:“孙寺卿,大事不好!”
孙伏伽一愣:“发生何事?”
那书吏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渍,道:“那丘神绩刚刚被家将自此抬走,出了大门却不巧冲撞了晋阳公主的銮驾,被晋阳公主的侍卫狠狠的揍了一顿……”
孙伏伽为之愕然。
这丘神绩……今是倒了八辈子霉么?
房俊嘴角微挑,心舒神畅。
娘咧,你以为挨了大理寺一顿打就完了?
哥们儿看你不爽,反正打了也白打,那就打完还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