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虾夷人攻破了陆奥、武藏等国,顺着海边一路东进,眼下已经到了飞鸟京?”
苏我摩理势瞪着儿子,觉得这子是不是在胡话。
本州岛本是虾夷人祖辈生活的地方,但是自从大和国崛起以来,对土着虾夷人残杀迫害经历了数百年之久,终于将其驱赶下大海逃亡冰雪地的虾夷岛,这才得以延绵族群。
虾夷人骁勇好战,只是由于起游牧民族的特性,人口并不兴旺,其间虽然亦有数次大规模的反抗,却皆因人口稀少而被镇压。
百余年来,虾夷人早已认命,在虾夷岛的冰雪地里讨生活,即便倭人贪图虾夷岛的矿藏渐渐攻略其岛,也不见虾夷人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偶尔的反击被击溃之后,也都老老实实的甘为倭人奴役……
这怎地忽然就反抗了,还能一路攻城掠地击溃陆奥、武藏等国?
需知道,在倭国的诸多封国之中,陆奥国土地辽阔,武藏国繁华富庶,两国皆是势力强盛,怎么可能被豚犬一般的虾夷人逐一击破?
苏我明太一脸茫然,道:“孩儿亦不知究竟,只是现在伊贺被击溃已然是事实,数千虾夷人与盗匪组成的联军已经到了边境,用不了两的时间便能翻过山岭直抵飞鸟原。”
苏我摩理势有一种疯狂骂脏话的欲望。
搞什么?
我们苏我家被皇族阴谋算计,这才奋起反抗怎么了?
要不要左一波封国联军右一波虾夷联军,轮着番的欺负人?
还让不让人活了?
固然击溃了封国联军,但眼下的形势依旧严峻。虾夷人既然能够正面击破陆奥、武藏等国,战力必然强盛,虽然不知道这战斗力是如何忽然之间提升起来的,但以苏我家目前损兵折将的现状,恐怕无力抵御。
苏我摩理势没办法,只得道:“你去难波津求见唐人,让他们出兵帮我们抵御虾夷人。”
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
苏我明太苦着脸:“唐人贪婪,上次抵抗各封国联军已然开通通商口岸、允许唐人在倭国境内开矿,这次前去,不知又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那又能如何?有求于人,那就必然任人宰割,只需顶过这一段时间,待到顺利登基之后局势必然稳定,届时再缓缓图之,眼下随他们提什么要求,尽皆答允便是。另外,探听一下唐饶口风,看看三神器是否当真落入他们之手。”
苏我摩理势闭了闭眼,觉得眼前黑暗似乎无边无境,稍稍有些眩晕之际,一股精疲力竭之感袭来。
到底是老了啊……
“三神器”丢失已然是不可恕的大罪,比丢失“三神器”更严重的罪名,就是使其落入唐人之手……
苏我明太忙道:“是,儿子即刻动身前往难波津,还请父亲保重身体。眼下固然局势不利,但只要挨过去,必然重现光明,等到登上皇之位昭告下,父亲便是苏我家千世万世的英雄。”
苏我摩理势振奋一下精神,心忖儿子这话的也有道理,汉人不是什么“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么,或许这就是照大御神给予的考验?
“你速去速回,若是虾夷缺真来攻,为父自会阻止战兵应战,但估计也拖延不了多久,切记切记。”
“是!”
苏我明太连夜带着随侍出了飞鸟京,直奔难波津。
“这什么玩意儿?”
难波津王寺的精舍内,房俊让兵卒们打开带回来的箱子,称重一下有多少黄金,却看到兵卒从一个箱子里拿出来几件破烂玩意儿。
一块半绿半百、色泽暗沉,状如“”形的古玉,一个背面绘刻有松竹梅、龟鹤等吉祥图案表面有龟裂纹的破铜镜,还有一柄把手缠着金丝刃身打了油但一看就有些念头的大剑……
兵卒们也一头雾水,有壤:“看着随破,但既然能够跟黄金放在一处,不得是前朝古物?”
房俊上前瞅了瞅,随意摆摆手:“甚的古物,这年头古董不值钱……再倭国穷的要死,连一本正儿八经的史书都没有,没有历史意义的古物有个毛用?速速拿去丢掉。”
“喏!”
那兵卒脱下自己的衣衫将这三样破烂儿一卷,就待拿出去丢掉,不过旋即犹豫了一下,迟疑着问道:“要不……侯爷将此物赐予卑下如何?卑下总觉得或许不仅仅是破烂那么简单,搞不好也能值点钱的。”
左右便有人笑道:“那也行,不过待会儿侯爷论功行赏,你的那份就那这几样破烂顶了吧。”
那兵卒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某不过是见此物有些稀罕而已,怎能比得过侯爷的赏赐?万万不换!不过这剑柄缠着金丝,侯爷便赏了卑下吧?”
房俊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
那兵卒将几件破烂夹在肋下,迈步就向外走。
到得门口,正遇到金法敏疾步入内,差一点撞上,兵卒连忙退后,躬身施礼道歉,这人虽非唐人,但是受到自家侯爷礼遇,却是不能轻慢。
金法敏“哦”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并未在意,抬脚就往屋里走,只是走了一步,忽地回过头来,盯着刚刚转身的兵卒,问道:“你拿着什么东西?”
那几件破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