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冤枉(1 / 2)

天唐锦绣 公子许 1411 字 8个月前

萧嗣业蓦然出口,制止了那副将,而后看向守将,道:“不能打开关门!”

那守将一愣,奇道:“这是为何?您乃是陛下敕封之单于都护府长史,突厥人便是您治下之民,眼下薛延陀就在咫尺之外,再过一会儿便抵达一箭之地,若是此刻不放这些突厥人入关,难不成坐视其被薛延陀屠杀?到那个时候,末将纵然要背负坐视盟友惨遭屠戮之责,阁下怕是也难逃失责之罪!”

萧嗣业吸了口气,心念电转,沉声道:“吾又岂能不知?可实在是没办法!这么多的突厥人,乱哄哄的人喊马嘶,你可知其中是否有薛延陀的细作?即便没有薛延陀的细作,可突厥人毕竟是突厥人,吾磨于都护府之长史,与突厥交往多年,深知其不可驯服之野性!突厥祖祖辈辈都在不断的攻击长城,亦曾数次绕过雁门关深入河东腹地烧杀抢掠,甚至一度之地渭水之畔,距离长安咫尺之遥!谁敢保证,这些突厥人入关之后,不会趁机作乱,夺关据守?”

“荒谬!”

那守将都快要气笑了,怎地朝廷出来的这些个年轻官员,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先前有一个房俊,还是个驸马呢,结果单人匹马就敢前往马邑,更搅合得北疆乱成一团,现在又出来一个萧嗣业,满口歪理信口雌黄,简直不可理喻!

“东突厥汗国乃是大唐之盟友,为大唐屏藩北疆,抵御蛮族。若是此刻坐视盟友将要遭受屠戮而不管,你让那些依附于大唐的其他胡族怎么看?大唐之威严何存?陛下之威严何存?”

那守将瞪着萧嗣业,一脸不屑。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特么世家子弟呢?

草包一个……

萧嗣业目光炯炯,厉声道:“胡涂之至!将军,此刻雁门关上下唯有兵马五千,你可知关下这些突厥人有多少?起码六七万!且不雁门关是否容纳得下这么多人,还有数目更多的牲畜,只这些突厥人一旦入关暴起夺关,你要如何应对?这个可能是存在的,而且不容忽视!突厥民风剽悍,男女皆可策马杀敌,你想想,六七万战士即便是手无寸铁,在这关内狭窄之处,你这五千兵卒,如何抵挡?一边是雁门关失守,被突厥人突入河东腹地,再现当年颉利可汗之地渭水之耻辱,一边是一个依附于大唐的胡族被屠杀……哪一个罪名更大?孰轻孰重,难道还需要衡量吗?”

守将:“……”

娘咧!

这厮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突厥人被杀,自己坐视不管肯定是大罪,但若是雁门关失守,被突厥人亦或是薛延陀人趁势越过长城攻入河东腹地,那自己就不仅仅是有罪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民族的罪人……

必须夷三族那种!

这可如何是好?

守将茫然无措,没了主意,心里却将阿史那思摩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你特么放着距离更近,且有大军驻守的马邑城不去,反而千辛万苦的跑到雁门关来,难道就是为了给咱添堵不成?

他这边看看关下悲呼求救的突厥人,再看看远处奔腾袭杀而来的薛延陀人,心中纠结犹豫,一个校尉快步跑来,低声道:“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显然是有秘密之事禀告。

守将瞥了一眼萧嗣业,向着门楼那边走了几步,问道:“什么事?”

那校尉瞅瞅左右,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筒,递给守将:“刚刚关下有人将此物抛上城头,上面附着一张纸条,是要将军亲启……”

“嗯,什么东西?”

守将心中疑惑,接过圆筒,入手轻便,乃是竹子所制,上面有描漆的图画,却因为年代久远而斑驳脱落,只是并未有多少破旧之感,反而圆润细腻,颇有一些沉淀的韵味。

一头有一个盖子,守将轻轻旋开,将里边一个玉佩倒在手心儿里……

脸色霍然一变!

那是一方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图案是一只仰长啸的狼头,工艺精致,栩栩如生……

将玉佩紧紧捏在手心里,守将脸色变幻,终于一咬牙,将玉佩收入怀中,下令道:“即刻打开关门,放突厥人入关!骑兵再分出五百,前往突厥后阵,阻挡薛延陀人追杀!”

“诺!”

那校尉领命,匆匆下了城墙。

片刻之后,雁门关厚重的关门缓缓打开,几队全副武装的骑兵阵型严谨的列阵而出,五百人分成左右两队肃立在关门左右维持秩序,以防突厥人入关的时候混乱拥堵,五百人纵马向前,直接朝着突厥饶后阵奔去,试图阻挡薛延陀人继续追杀。

雁门关上,萧嗣业勃然大怒,冲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守将怒喝道:“愚蠢!愚蠢至极!你可知道,一旦这些突厥人在关内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守将沉声道:“吾乃雁门关守将,即便有何闪失,也自然由末将一力承担,与萧长史无关!”

他面无表情,将“长史”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萧嗣业,您就算比我官大,可你是单于都护府的长史,还管不到我这个雁门关的守将,此间之事,您就别操心了。

一脸不屑之神情,把萧嗣业鼻子都快气歪了。

娘咧!

老子叨叨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