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味一番房俊这个棒槌肆无忌惮的拉帮结派将褚遂良狠狠的摁在地上摩擦的过程,李二陛下笑了笑。
辅机一贯深谋远虑,这般沉不住气的时候,还真是少见呢……
同时想起,好像辅机在与房俊直接或者间接对阵的时候,非但从来都拿房俊没办法,甚至好几次都给气得吹胡子瞪眼,这算是一物降一物?
殿外脚步声想起,李二陛下赶紧敛去脸上的笑容,冲着走进来的长孙无忌微微颔首,道:“这么晚了,辅机不在府中歇息,可是有什么大事找某商议?”
长孙无忌被噎了一下。
关陇贵族的子弟尽皆被书院挡在门外,这对于关陇贵族来自然是大的事情,但是对于陛下来,恐怕更多的是乐见其成,甚至还会幸灾乐祸……
收摄心神,长孙无忌道:“确实有事,要与陛下商议。”
李二陛下伸手,请长孙无忌入座,随意问道:“辅机可曾用过晚膳?若是不曾,某让人整治酒菜过来。”
长孙无忌忙道:“最近肝火旺盛,胃肠不适,郎中叮嘱晚间最好空腹,谢陛下挂念。”
李二陛下自无不可,提起茶壶亲自给长孙无忌斟茶,道:“什么事这么晚了要进宫来,留不到明么?”
“多谢陛下!”长孙无忌双手接过茶盏,没有喝,轻轻放在手边的案几上,轻叹一声,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日间书院那边褚遂良负气而走,想必陛下已然知晓了吧?”
李二陛下颔首,微笑道:“自然是知道的,怎么着,辅机这是要给褚登善鸣不平?”
“登善”是褚遂良的字……
长孙无忌忙道:“微臣不敢!书院乃是由陛下一手筹建,所需钱粮更是直接从内帑划拨,等同于朝廷之外的机构,上上下下皆是陛下的心腹,代表了陛下的意志,微臣哪里管得着?”
李二陛下眼睛微微眯起。
所以,书院是朕的,所以出了排挤官员这等丑事,丢的也是朕的颜面咯?
好一个长孙阴人,不阴阳怪气的话,就张不开嘴了是吧……
李二陛下道:“辅机啊,你我君臣数十年,既有君臣之义,亦有手足之情,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出来,岂非显得生分?有什么话,你直接便好,无论是否合理,某都会仔细考量。”
长孙无忌顿时面红耳赤,将起身道:“陛下息怒!”
他实在是没想到,陛下居然将话语得这般直白,直白到一丝一毫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就差指着他长孙无忌的鼻子来上一句有事事儿,没事儿滚蛋,别在朕面前玩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