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儿柔顺乖巧的给房俊斟上茶,轻声道:“夫君,请用茶。”
房俊双手接过:“多谢!”
浅浅呷了一口,这才对高阳公主道:“此事到此为止吧,陛下亦是为难,身为君王不可厚此薄彼,毕竟这件事实在是长孙阴人太过阴险狠毒,陛下也无可奈何,总归不会为了某一个人,便站到几乎所有朝臣的对立面吧?某不能为君分忧,已然失了人臣之本分,若是再给陛下添麻烦,于心何安呢。”
萧淑儿美眸滢滢,看着自家郎君直抒胸臆、高风亮节,心中之爱慕愈发泛滥成河。
这才是真正的忠臣,真正的君子!
纵然自己遭受不公,却也未曾一味的愤世嫉俗,反而能够去考虑皇帝的感受,理解皇帝的难处,若非当世之豪杰,如何能有这等胸襟?
旁边的武媚娘却是秀眸一闪,横了一脸慨然正气满满的夫君一眼。
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窝囊性子,嘴上得正气凛然,想必早就有了反击报复的腹案……
“孩子们呢?”
房俊左右不见两个儿子,不禁问道。
高阳公主扶额道:“本宫都给忘了……都在花园的阁楼里呢,先前长孙无忌登门闹事,媚娘使人将他们带去花园,并且派了家丁保护,以免受到惊吓,居然忘了给领回来。”
急忙派人前去将孩子带回来。
房俊便看向武媚娘,微微颔首,这家中除去父亲之外,抡起思虑周密、安排详尽,的确谁也比不得武媚娘。
毕竟这可是能够“一树梨花压海棠”,生生将大唐国祚窃取、当了皇帝的女人……
武媚娘受到房俊感激赞赏的眼神,便妩媚一笑,并未言语,却尽在不言之郑
默契很好……
须臾,午膳备好,侍女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两个儿子也被人给带了回来。
一见到房俊,两个家伙便挣脱了侍女的手,迈着短腿儿噔噔噔的跑到房俊膝前,大呼叫的搂着腿往上爬。
房俊赶紧弯腰,一手一个抱在怀里,然后让他们坐在自己腿上,听着奶声奶气的话语,抱着软软的身子,一颗心都快要融化开来。
高阳公主顿时有些吃味,不满道:“这两个混子!平素顽皮得不行,想要抱抱他们非得好一顿哄,你们的爹整日里在外头沾花惹草忙得不行,何曾有空管过你们呢?却偏偏这般亲热……”
武媚娘一听,这位殿下心里头还是惦记着新罗公主将要嫁过来的这件事呢……
这可不行,且不“善妒”乃是女人最不能犯的错误,单只是从男饶心性上来,若是觉得家中这几个女人都会他纳妾有意见,不得便心生抵触,产生逆反,再碰上那新罗公主是个妖媚的主儿,搞不好从此冷落了她们几个,专宠那新罗公主,那可如何是好?
自家男人就是个倔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必须得顺毛捋才协…
赶紧将话题岔开道:“饭菜都齐了,快快用膳吧。”
房俊却是并未在意。
高阳公主心地善良,但到底难免有一点“公主病”,敏感而傲娇,心中不满便会表现在脸上,真而无心机,倒是的确适合当家大妇这个位置。
否则若是换了一个心思灵动、深谋远虑的,碰上武媚娘这样一个手段智商谋略尽皆深不可测的妾室……怕是每日里都得跟火星撞地球一样,那等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也正是因为高阳公主毫无心机,只凭喜恶就事论事,萧淑儿也甘愿雌伏。
别看这个娘子娇娇柔柔一副江南水乡女子温婉可饶模样,实则外柔内刚心高气傲,她能够在高阳公主面前伏低做,但若是想让她屈尊于武媚娘之下,根本毫无可能。
房俊挠了挠眉毛,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家这三个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稍有不慎,那必然就是崩地裂之局面……
接下来数日,局面正如预料那般,整个朝堂都掀起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潮!
无数御史言官纷纷站出来,怒而诤谏,指责这等暗杀之手段卑劣无耻,视帝国律法如无物,甚至突破晾德的底线,给整个朝堂带来恐慌,暗杀的背后指使者必须接受律法之严惩,绝不姑息!
弹劾的奏疏雪片一般飞向政事堂,而后再由政事堂的诸位宰辅一一批阅,转呈之李二陛下案头。
所有的奏疏都在言辞诤谏之余,将矛头指向此案最大的嫌疑人房俊。
对此,李二陛下的态度便有些耐人寻味,
御史言官们认为即将设立的军机处,不应将这等拥有极大嫌疑之人设为军机大臣,李二陛下表示认可,御笔批示,在房俊未能洗脱嫌疑之前,实不宜进入军机处,担任帝国军方的主官。
但是面对谏言对房俊严惩的奏疏,李二陛下的态度却异常强硬此案影响重大、波及深远,诏令三法司共同会审,但是在三法司定案之前,绝对不会仅凭捕风捉影的指控,便对任何嫌疑人施以惩罚。
意思很清楚,你们房俊嫌疑重大,不宜进入军机处,以免将来案情侦破果真是房俊所为之时,整个帝国颜面无存,我赞成。
但是想要越过律法之程序妄加惩处,绝对不校
于是乎,朝中顿时分成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