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心中有些羞,嘴上却不服软,红着脸儿笑着道:“您可是公主殿下,谁敢跟您抢男人?媚娘原本是想要与殿下您一同侍候驸马爷的……”
眼看着高阳公主柳眉倒竖、粉面绯红,房俊赶紧出言制止:“停停停!你们将本狼君当成什么了?都闭嘴!”
“呸!”
高阳公主啐了一口,羞恼道:“谁跟你俩一样那般没羞没臊?本宫今晚带着儿子睡,你们两个自去风流快活便是,本宫懒得看你们一眼!”
言罢,赶紧起身退去后堂,唯恐房俊兴致来帘真让她们一同侍候……
房俊向武媚娘看去,这女人一双眼眸似要流出水来,娇靥羞红,贝齿咬着红唇,轻声道:“妾身吩咐人去打水……”
便赶紧快步走出去。
房俊伸了个懒腰,嘿嘿一笑,起身背着手,迈着方步走出正堂,向着武媚娘的居处晃晃悠悠走去……
一大清早,李承乾便早早起床沐浴更衣,用过早膳之后准备入宫觐见父皇。
太子妃苏氏站在身后温柔给他整理衣冠,秀美的脸容上带着一丝忐忑,犹豫了一下,终究忍不住,轻声问道:“若是殿下向父皇请求将蓝田下嫁给房家,是否会使得父皇发怒?”
她虽然并不掺和朝政,但生于官宦之家,却也并非对朝局一无所知。
李二陛下明显是偏袒晋王的,更希望晋王来继承大宝,而房俊作为如今朝中年青一代新兴崛起的势力,身后隐约站着山东世家与江南士族,不仅可以与长孙无忌等人分庭抗礼,更隐隐间已经有了一方大佬的气度,这个时候太子与房俊联姻,声势更盛,对于晋王极度不利,不得李二陛下就会恼羞成怒。
太子笑了笑,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轻声道:“爱妃不必担心,父皇固然对孤有些成见,对稚奴也更多偏爱,却绝非是非不分、一味偏袒之人。若是父皇应允这桩婚事,那自然更好,即便反对,也会因此心中种下一丝愧疚,毕竟算是他强硬的替稚奴扳回一城……至于房俊,有没有这样一桩婚事,他都会站在孤的身边并肩作战。”
太子妃苏氏微微一愣,旋即醒悟过来,看了看四周无人,有些惶恐道:“殿下是故意提及这门婚事,让父皇觉得对你有所歉疚?这若是被父皇知晓了,定会迁怒于你!再者,房少保看似率诞而为,实则谋略出众,未必就看不出殿下您的心思,岂不是让房少保因此心有隔阂,离心离德?”
李承乾整理一下衣领,转过身看着太子妃,略作沉吟,缓缓道:“孤比你更了解房俊,你将他看得太过浅显了。你以为房俊之所以不遗余力的支持孤,是因为孤对他的信任倚重么?”
太子妃苏氏愣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李承乾看着面前秀美绝伦却懵然不解的妻子,肃容道:“房俊绝非贪图权力之人,他想要高官显爵,只是为了能够顺利施行他的政治理念,否则,就算父皇给他一个宰辅的位置,他都不屑一顾。所以他不会与孤离心离德,因为他知道,只要孤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必定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他推行新政。我们是一路人,在我们的心里,大唐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
太子妃苏氏默然不语。
她的确难以理解这种情怀,在她看来无论是房俊支持太子,亦或是太子极力保住储位,难道最终不都是为了攫取更高更强的权力么?男儿汉雄心壮志高官厚禄,不正是如此么?
理念当然重要,可难道就能让一个男人放弃一切自身之喜恶,只为了心中那虚无缥缈的理想?
李承乾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走出正殿。
……
到了太极宫,在内侍带领下进了神龙殿,李二陛下刚刚用完早膳,将漱口水突进铜钵里,接过宫女递上来的丝帕擦擦手,看着面前束手而立的太子问道:“如今关中各地都忙着秋收,此乃国之大事,太子应当与下面州县的官员接洽,做好辅助以及监督。现在跑来这里,可是又何要事?”
李承乾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大声道:“儿臣听闻房家骊山农庄培育出高产嘉禾,乃是降祥瑞,赐福吾大唐万民!故而,儿臣前来给父皇贺喜!”
贺喜?
怕是来给老子添堵吧……
李二陛下面上没有多少喜色,将丝帕扔给宫女,挥手将殿内伺候的宫女内饰尽皆赶出去,这才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慢悠悠道:“你来恭喜为父,为夫也正要恭喜太子你呢。房俊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自己一手侍弄出来的嘉禾,可谓千古奇功,却心甘情愿的谦让于你,如今下皆知祥瑞降世乃是太子的功劳,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可喜可贺。”
听着这等阴阳怪气的话语,李承乾自然懂得父皇此刻怕是心中很是不爽,自己凭白就得了这样一桩盖世奇功,声望陡然暴涨,瞬间就将稚奴甩开一大截儿……
心中忐忑,心翼翼的瞅了瞅父皇的脸色,见到虽然难看却并无多少怒气,这才心下稍安,苦恼道:“儿臣对此一概不知,先前倒是去了骊山几趟,也见了房俊培植的嘉禾,只是随口了几句寻常禾苗应当注意的事项,谁料最后居然又如此之高产?昨夜房俊去了东宫,与儿臣谈及此事,儿臣方才得知,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