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上骑都尉(1 / 2)

天唐锦绣 公子许 1436 字 8个月前

兴庆宫里,李承乾大发雷霆。

“简直混账透顶!长孙家难道当真眼中全无国法、全无君父,只知一味的恣意妄为、嚣张跋扈?这天下到底是李唐之天下,还是他长孙之天下!”

并非演给高阳公主、武媚娘看,李承乾是当真出离愤怒。

先有长孙家在西域勾结外敌意欲覆亡右屯卫刺杀房俊,后有长孙温长街之上掳掠武媚娘,古往今来,何曾听闻有任一权臣桀骜嚣张至此等模样?

尤为重要的是,房俊乃东宫重臣、太子肱骨,此天下皆知之事,长孙家却依旧在房俊率军西征抵御外侮之际频繁背刺,简直令李承乾忍无可忍!

他离席而起,愤声道:“孤这就去往京兆府,让马周从重量刑,严惩长孙温!”

高阳公主急忙起身,劝阻道:“太子息怒!此事让马周去处置就好,太子实不宜亲自出面,否则于太子声望不利。”

来时路上,她已经与武媚娘谈及此事,更讨论了此事极有可能引发之后果,其中便有若是太子亲自出面给房家、给房俊一个交待,会产生何等风波。

武媚娘对于此道最为精通,固然并未有亲身经历之经验,但是所有揣测、预估,却让高阳公主笃信不疑。

关陇门阀经此一事彻底衰颓已然势不可免,可当真以为关陇门阀倒了,江南士族、山东世家取而代之之后便能够一派和谐,天下太平?

倒也未必。

门阀之宗旨,便是集齐全族之力量谋求利益,之前关陇门阀一家独大,江南、山东尽皆遭受打压,眼睁睁的看着关陇门阀攫取中枢之权力却无可奈何。那个时候,无论是江南亦或是山东,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关陇门阀,故而一直团结在一起奋力抵抗。

一旦关陇门阀彻底倒台,让出大量权力,江南、山东势必一拥而上,分而食之。

然而论语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以往合力抵抗关陇门阀,江南、山东尚且表面和顺内里龌遳不断,等到关陇门阀彻底倒台,势必为了争夺权力使得内部分裂、波澜再起。

所呈现之结果,便是支持东宫的势力内部出现争斗、一分为二,这会急剧导致东宫的力量衰弱。若是储位已稳,自然无虞,可要知道眼下还有一个晋王在一旁虎视眈眈,时刻觊觎着储君之位,一旦东宫力量迅速衰减,谁敢保证晋王就没有回天之术,纠集关陇残余甚至拉拢江南、山东之中一些不满现状之门阀,来一个异军突起?

……

李承乾也冷静下来,只是心头之怒火却并未消竭,坐回桌案之后,灌了一口茶水,沉声道:“儿郎为国征战、舍生忘死,先是出镇河西力保关中安靖,继而率军西征驰援西域,劳苦功高,士之楷模!然而孤身为监国太子,却不能护佑起妻儿家小,岂不是令国士心寒?孤愧对儿郎!”

他的确甚为羞愧。

人家房俊一心一意的支持你坐稳储君之位,甚至不惜为此得罪朝中大部分公候勋戚,结果人家在西域为了帝国、为了你这个太子玩命,你却眼睁睁的看着人家的妻妾遭受凌辱却束手无策,即便未能预防,却连严惩凶徒都做不到……

李承乾虽然性子软,却也是个要脸面的,长孙家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啪啪”的打他的脸,这让他如何不怒?

高阳公主劝慰道:“太子何需如此?权且隐忍一时,以大事为重。”

什么是大事?

自然是要确保储位之稳固,只要坐稳太子之位,今日所有跳梁小丑,异日都不过是屑小之辈。

可若是为了出一口气导致储位出现变故,未免得不偿失……

李承乾只得说道:“如此,算是委屈武娘子了,日后,孤自有补偿。”

武媚娘感激起身离席,万福施礼,道:“殿下言重了,妾身既然身为房家人,自然难免成为众矢之的。郎君在西域边陲为国奋战、视死如归,吾等妇道人家不能随伺身侧已然惭愧,自当同进同退,纵然再大的委屈,亦是无怨无悔。”

李承乾颔首赞叹道:“武娘子识大体、知大义,孤甚为欣慰!听说房佑那小子颇为聪慧伶俐,有乃父之风,孤便敕封他一个上骑都尉的勋爵,待到将来,也必不亏欠。”

武媚娘大喜,忙道:“多谢殿下。”

“上骑都尉”已经算是高等勋爵,正五品,若是他日以此等勋爵入伍,可授予定远将军之官职,甚至若是上官器重、表现良好,高配一个明威将军亦不是不可。

房菽乃高阳公主之子,更是房俊的嫡长子,身负皇室血统,将来继承家业承袭房俊的爵位已然确定。在“宗祧承继”的大规则之下,无论房俊再是宠爱房佑,家中爵位也与房佑无关,故而将来就只能依靠房佑自己去打拼。

然则此刻虽然边患重重,但是天下定鼎、繁华日盛,盛世已然来临,用不了多久必然是天下承平、河清海晏之安定局面,再想博取军功以换取勋爵,实在是难如登天。

有了这样一个“上骑都尉”的勋爵,可以使得房佑陡然成为名正言顺的勋臣,无论参军或是入仕,起步都高了太多。

李承乾摆摆手,道:“孤与二郎虽分属君臣,实则情逾手足,但凡是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