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唐府奔丧(2 / 2)

天唐锦绣 公子许 1571 字 7个月前

现在唐俭跪在地上涕泗横流、一心认罪,身为皇帝反倒不好极力追究,否则予人刻薄寡恩之印象,有损威严。

可自己气势汹汹而来,若是如此轻轻放过,岂非遭人耻笑?

房俊在一旁低声道:“陛下随行有御医跟随,可使其诊断豫章殿下之死因,再做计较不迟。”

李承乾转头吩咐王德:“速速去验明死因。”

他带着御医前来是存了最后一丝侥幸,可到了唐家发现灵堂都已经设好就知道最后的希望都没了,盛怒之下失态致使有些莽撞,怒火勃发将局面弄得有些尴尬,好在房俊的建议使的气氛缓和下来,给了他一个台阶。

“喏。”

王德赶紧出去安排。

李承乾这才对跪在地上的唐俭道:“莒国公先请起吧,莫要怪朕怪罪于你,实在是朕痛心之下有些失态。”

唐俭不敢起身:“老臣愧对先帝之信任厚爱,羞愧莫名,岂敢埋怨陛下?”

李承乾指了指杜荷与独孤谋:“扶莒国公起来,有什么话等到御医回禀之后再说。”

杜荷与独孤谋赶紧上前将唐俭扶起,但其余唐家子弟却依旧跪在那里,一个个面色仓惶、心中惴惴,豫章公主暴卒而亡,府中上下尚未从惊慌之中恢复过来,谁知道御医会否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若是那样,唐家今天便是末日……

厢房之中诸人心思各异,无人说话。

好半晌,王德去而复返,来到李承乾身旁低声道:“御医已经查验过了,豫章殿下卒于心血瘀阻之症,其病来势汹汹致使心脉堵塞血流断绝,并无其余病状。”

唐家人都低着头,却齐齐松了口气。

李承乾对唐俭道:“是朕错怪莒国公了。”

唐俭再度起身拜倒,哭泣道:“陛下并未错怪,未能使豫章殿下玉体康健、长命百岁,本就是老臣一家之罪过,无论陛下何等责罚老臣一家都甘愿领受。”

外间再度传来幼童的哭声,一声声“娘亲”喊得撕心裂肺,原来是豫章公主与唐义识的两个孩子。

李承乾揉了揉脸,长叹一声,垂泪道:“人都没了,还说什么责罚呢?惟愿唐家能够善待公主的两个孩儿,莫要因其丧母无人看顾便予以轻贱凌虐,他们的母亲死了,但朕这个舅舅还没死呢!”

唐家人齐齐叩首,战战兢兢。

李承乾这才起身:“朕尚有国事亟待处置,丧事由宗正寺、礼部官员一应负责,按照规制仔细办事,不得从简、不得懈怠!”

“喏!”

站在门外的官员赶紧应诺。

等到李承乾在内侍簇拥之下等车离去,唐家人这才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莒国公府灯火辉煌,消失的哭声再度响起,林立的白幡在夜风吹拂之下飘飘荡荡,一片悲戚。

前来吊唁的勋贵分别安置在东西厢房以及跨院,一众驸马依旧回到原先的厢房。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唐家准备了素菜以供大家宵夜,毕竟守灵熬夜最是伤神。

独孤谋瞅了一眼离得房俊远远的柴令武,端着盘子凑到房俊面前一起吃饭,小声问道:“‘委员会’近期可否有什么章程?不妨透露一下,不然我这心里猫抓一般痒痒。”

其余人虽然各自吃饭,却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

当下朝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所谓的军制改革,设立在兵部的“委员会”每一次例会都几乎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可由于保密等级太高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商讨了什么、决定了什么,所以愈发关心,毕竟此间很多人都有军职,军制改革攸关切身利益。

房俊咀嚼着一口菜咽下,喝了口茶水,奇道:“再是怎么改革也改不到你这个驸马头上,纵然调动岗位也必然有妥善安置,你有什么担心的?”

独孤谋差点被一口菜噎死,抻着脖子咽下去,瞪大眼睛道:“还真就碰到我了?快说说,是要撤我的职还是调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