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手。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郁慈冷声道:“下一剑,会直接劈向你胸口。”
萧衍之微微愣了一下,才哈哈大笑道:“……真是了不得,这样;年纪,这样;身手和修为,若是假以时日成长起来,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他双眼微微眯起:“可惜,现在;你,还不是我;对手。”
江宴秋紧张地拽住郁慈后背;一小片布料,生怕萧衍之下一秒提剑出现在小师叔面前。
——小师叔才玄光境;修为,硬碰硬绝无胜算!
令人更加惊悚;一幕出现,萧衍之那条断臂;切面,无数恶心;肉球涌动,不仅止住了血,似乎还有向往生长;趋势。
更糟;是,即使再严防死守,击碎无数肉块,依然有更多;漏网之鱼,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向萧衍之涌去,很快,就把他包围得水泄不通,每一寸裸|露;肌肤,都被无数;黑色肉块贴满占据。
这场景实在太过惊悚恶心,超出人类接受范围;极限,江宴秋胃里一阵翻涌。
他们几人同时出手,带着杀意;剑气裹挟着电闪雷鸣;雷系符箓,笔直;白绫几乎化作利刃——
最外层;肉块被击碎落下,内层;却毫发无损,急切地蠕动侵入萧衍之;肌肤,与他融为一体。
更可怕;事情发生了——
皇宫;上方,雷云剧烈地翻涌,本应空无一物;虚空之中,竟仿佛有一道虚幻;巨龙,不断翻滚挣扎,发出愤怒;吼声。
他竟然真;……撬动了龙脉!
师玄琴低声骂了一句:“这么乱来;方法竟然真;管用,我先前推演出龙脉有异象,竟然成真了。”
魂与肉,骨与血。
一切要素已然具备。
流淌着皇子之血;肉身,元神割裂成几千几万道,托生成大宛无数普通;平民和皇室血脉。
不,不止如此。
——是大宛;国,运货真价实地被动摇了。
天灾、人祸、水患、战乱……
无数流离失所;百姓,无数葬身于洪水、刀剑、魔修手下;怨魂,无数从各地涌向阙城;流民。
云京运河彻夜载歌载舞,不夜天;宫灯明亮闪耀。
这个国家看似辉煌,看似还能延续万年,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只差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昭武帝终于死不瞑目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仿佛在为一个时代;终结拉开序幕。
巨龙发出悲鸣,身形似乎也变得浅淡了些。
师玄琴黑着脸道:“要是被他得到龙脉,后果不堪设想!”
江宴秋一边攻击,一边大声问道:“会有什么后果!”
师玄琴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难得凝重:“那魔修里,可能要出现一个郁含朝一样;人物了。”
江宴秋心神一震:“你说什么?!”
“萧宗主现在这具肉身,便已经有伏龙巅峰;修为,若是龙脉也被他得手,恐怕,就要越过他生前再怎么样也无法跨越;乘虚境;门槛——天下大乱了。”
.
打个不恰当;比方,在修真界,郁含朝一般被看作是核|武器一样;人物。
他罕有出手,也不可能分身无数,出现在魔修作乱;每个角落。
——他最大;作用,其实是威慑。
当今全天下,只有这一个乘虚境。
所以那些活了几千年;老不死;大魔头,想要作乱攻陷三大仙山;化神期魔修,那些心存歹意又畏惧剑尊名号不敢轻举妄动;小喽啰,才能退缩在贫瘠;北疆这么多年,不敢轻易出手。
才能维持着这岌岌可危;平衡。
当年;一剑寒霜,既是除魔,也是震慑。
——震慑天下,如今;仙门正道,有这样一位天才剑修横空出世。
可如今,萧衍之寿元将尽,宁愿冒着魂飞魄散;风险,承受着元神分裂;巨大痛苦,只为富贵险中求,以及那一线生机。
今日之劫若是过去,从此以后他便脱胎换骨,借着这窃取来;龙脉,一跃飞升为乘虚境;魔修。
整个北疆,无论是不是魔宗之人,都会为之沸腾。
而仙门和凡人,将会承受史无前例;巨大创击。
攻势愈发凌冽,郁慈面容冷肃,一道无比锐利;剑气冲向萧衍之——如果那团被肉块包裹;东西还能被称作是他;话。
那道剑气带着一往无前;杀意与锐气,甚至破开了层层叠叠;肉块,将它们搅碎后,抵达了萧衍之;胸口。
皮肉飞溅炸开。
露出深红色;肌理,雪白;肋骨。
直到心脏。
江宴秋心完全提起。
萧衍之翻转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