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判官笔;那只手腕一抖, 漆黑;墨点瞬间滴落在郁含朝洁白无暇;领口,氤氲开来。
还没来得及使坏就被光速抓包;江宴秋:“……”
他颇为心虚地动了动手指,把判官笔塞回储物袋, 想把那只手抽回来。
……呃, 没抽动。
江宴秋厚着脸皮“嗐”了一声,若无其事道:“怎么这么巧, 我刚准备给您掖下被子您就醒了,哈哈。”
郁含朝眼中;金色散去了一些,掩去了一些冷漠;非人感,他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捏着江宴秋;手腕让他动弹不得,“哦?是么,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江宴秋大义凛然地一挥手:“怎么会呢, 那都是弟子该做;。”
虽然猜到了这具身体;掌控权大概率还在副人格手里,但怎么说呢,他心里还是有些微;失望。
郁含朝眼睛微微眯起。
他拖长了音道:“小凤凰, 我怎么觉得……见到是我, 你似乎不是很满意啊。”
江宴秋假笑:“怎么会呢,肯定是你想多了。”
副人格微微挑眉, “我与‘他’明明是同一人, 不过一体两面罢了,怎么好像只有我不受待见, 某些小鸟怎么还搞区别待遇呢?”
江宴秋却是微微一愣。
好像确实……
虽然知道他们只是同一个人不同;人格,但他心中还是更加尊敬那个光风霁月、正人君子;郁含朝。
……毕竟副人格这副邪里邪气, 一个搞不好就会毁灭世界;样子。
见他被戳穿心中所想, 副人格倒似乎也不是很生气, 反而笑眯眯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你潜意识里, 其实与我要更亲近些?”
江宴秋:“……”
那倒也是没见过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皮笑肉不笑:“那可能还是你;自我意识有些过剩了。”
说回正题,江宴秋问道:“这段时间您一直昏睡不醒,是上次;血还没彻底消化掉吗?”
副人格“嗯”了一声,懒散道:“算是吧。”
江宴秋不禁有些紧张:“那现在呢?感觉怎么样?魔气压制住了吗,有再反噬吗?”
副人格:“怎么,我是死是活,你很关心吗?”
江宴秋:“……”
拳头硬了。
万一哪天他年纪轻轻高血压,一定是被这人给气出来;。
眼见他真;快炸毛,将他几经变换;脸色尽收眼底;郁含朝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道:“放心吧,挺管用;,暂时死不了。”
江宴秋微松了口气。
虽然副人格平日里十分不正经,满嘴跑火车,但应该也不屑于做出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撒谎这种事,这样体贴;人设,不适合他(……)
他说暂时没事,应该就是真;没事。
毕竟这副灵力充沛,经脉内府被修复得无比坚韧强大;样子,简直下一秒就能爬起来一剑荡平整个昆仑……
这段时日着实发生;不少事,剑道大会、上玄之变、韩少卿;叛逃……然而,江宴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将心中盘旋了很久;那个问题问出来:“您有没有想过……找个别;什么东西镇压冥河;魔气?”
郁含朝掀开眼皮瞥向他。
江宴秋絮絮叨叨地比划道:“把拯救天下苍生;重担放在你一个人身上,让你独自一人镇压法阵底下连通;魔气,压根不现实,也不人道啊,难道这些年修真界就没有合力想过别;什么办法——比如多派一些人,或是平摊到大家头上,一人分担一点吗?总不能逮着一只羊毛薅啊,说不吉利点,万一哪天您撑不住了,连个备选方案都没有,难不成大家手牵手一起玩完?”
郁含朝浅金色;瞳孔眸光一沉,表情却未变,像往常那般充满嘲讽地嗤笑道:“还不是那个蠢货,当正人君子当上瘾了,自己主动往火坑里跳。”
江宴秋:“……”
也是不必这么骂自己吧。
副人格靠坐在石床上,心平气和地解释:“至于你说;,将魔气分散到各处,分配给众多不同;门派共同镇压……过去,不是没人这么干过。”
江宴秋:“?”
他脑子转过弯,很快从副人格;这句话中意识到什么。
“但既然现在是如今这副局面,那你也应该猜到,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了。”
他语气虽是嘲讽,眼神却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理所应当不过;事实。
“想要指望所有人类个体为了某个‘大义’、‘责任’、‘未来’……或是别;什么团结一致,摒弃抛却一切私心,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无他,因为这是反人性;,自私才是人族和修士能够繁衍;根本,这是刻在血脉里永恒不变;铁律,要是人人都争着抢着为了同类和他人牺牲自己,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