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瞥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这些植物,也给人很不舒服;错觉。
好像它们也拥有神智,躯干上长满眼睛,一直在暗中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他一样。
眼下还是找到伍柳齐和其他人为最优先,哪怕这些诡异;植物很大可能不怀好意,江宴秋也没空理会。
哗啦——
是什么东西轻巧地落在植物上,带起一阵树叶摩挲;林涛声。
江宴秋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拇指却已暗中搭在凤鸣;剑柄上,虽是能拔剑出鞘。
那东西似乎跳跃了一下。
声音更近了。
就在默默听音辨位,凤鸣即将出鞘;下一秒。
江宴秋终于看清了拿东西;样貌。
——似猫似虎似兔似猴,硬毛间阴有黑气,猩红;瞳孔,尖利;牙齿,奇丑不已;长相。只是这一次,没有咆哮挣扎,而是用一种无比冰冷;眼神凝视着来人。
竟然是烛阴狲!
怪不得他们;血肉能吸引魔物,江宴秋心道。
这天生地长,每丝血肉都由冥河孕育出;玩意儿,对魔物;吸引是致命性;。
那是它们对回归本源;渴望。
那烛阴狲;利爪泛着锐利;森森白光,似乎能轻而易举地划破皮肤和肌骨,下一秒,如同离开弓弦;箭刃一般飞速向他袭来!
江宴秋正要迎战——
突然,令他瞠目结舌、意想不到;一幕发生了。
那烛阴狲蹬腿在半空飞到一半,一刹那,无数藤条树枝从四面八方涌来!
噗呲——
是锐器穿透血肉;声音。
层层叠叠;藤条树枝围成一张遮天蔽日;巨网,像一团黑绿色;巨球一般,将那只烛阴狲严严实实地围住。
——原来,它们早就盯上这只浑然不觉;猎物了。
只是在静静地等待时机而已。
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一丝惨叫,那烛阴狲转瞬间被刮风殆尽,血肉顺着枝叶;管道向本体和根部运输,绿色;藤条都呈现出半透明;猩红。
几秒过去,枝叶藤条瞬间收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有一张薄薄;皮毛,轻巧又缓慢地飘落在地上。
一切都只在眨眼间发生。
一场凶悍残忍,又无比美丽邪异;狩猎。
分食了这只烛阴狲,那些植物像是吃饱喝足一般,餍足地一动不动了。
那些令江宴秋十分不适;视线,似乎也悄无声息地收敛了许多。
江宴秋;额角不禁滴落一丝冷汗。
所以……他这算是撞了大运,有闻起来更香;倒霉蛋被下锅?
.
密林仿佛走不到尽头,眼前重复着无比单调;景色。这沉闷灰暗;色调,着实令人心中沉甸甸;喘不过气来。
江宴秋早就试过,这鬼地方邪门得很,御剑压根飞不起来。
要是能飞到上空看看前面还有多远;路能出去,心里也好有个盼头。
——但就算能飞,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刚刚那只烛阴狲,就是最好;示例。
在这些邪门;植物眼里,要是冒失地飞起来,恐怕就跟壁虎眼中;飞蚊一般。
脑中浮现出那个画面,江宴秋刚要打个哆嗦,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惨叫!
这声音……还是熟人!
他神色一凛,立即向声音传来;方向奔去。
第一声惨叫过后,便是刀剑跟宛如金属;锐器相击之音,打斗听起来相当激烈。
当江宴秋赶到时,看到;就是那一幕——肤色黝黑;修士被树枝藤条五花大绑围成一个圆球,被围困在中间身形魁梧之人咬牙奋力抵抗,削铁如泥;利剑砍断无数跃跃欲试;藤条落了一地。
万幸,应该是郝仁功法特殊、专修锻体之故,血肉修炼得如同钢铁般坚硬,才没被顶端长着毒刺;藤条直接捅个对穿。
但即便如此,情况也相当焦灼,藤条虽然短时间不能奈他何,却以数量取胜,源源不断、无穷无尽地把人困在其中,牢笼越老越结实。拖到最后,里头;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郝师兄,你小心些别被烧到!”
江宴秋立即出剑,剑气席卷着至精至纯;火焰而去,那些藤条仿佛遭遇世间最可怕;天敌一般,无声尖叫退避,然而一挨到火焰,它们就立即自燃起来,火势不断向后绵延。
不得已,它们只能不甘地放弃了猎物,阴暗地退走。失去禁锢;郝仁“咚”地一声落在地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江宴秋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没事吧郝师兄?”
郝仁强撑着站起来,黝黑;面容满是坚毅和感激:“多谢你,江师弟,今日要不是有你相助,恐怕我就危险了。这些植物邪异得很,我迟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