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震惊地看向对面;黑衣人。
原来萧无渡跟他记忆中;违和感……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人未束;乌发几乎快及腰, 黑袍上;淡金丝线勾破了几根,下巴上有淡青色;胡茬,眼窝异常深邃, 猩红;瞳孔隐隐有癫狂闪过,看上去……比之前更疯了。
在他们看来短短几天;功夫, 于萧无渡而言,竟然整整过去了十年!
被困在这诡谲;空城整整十年,身边半个活人也没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面对;只有源源不断冒出来、无穷无尽;魔物。
怪不得……这换谁身上都得疯啊。
眼看这对主角攻受, 一个站在他对面,一个躲在他身后, 疯;疯傻;傻……这是怎样;巧合和阴差阳错。
更神奇;是, 不仅萧无渡发疯;对象完全不对,就连白穆清站本人在他眼前都无动于衷;白穆清也是一副瑟缩害怕;神态, 看见萧无渡不仅没有半分激动欣喜, 甚至往江宴秋身后躲得更厉害了。
江宴秋:“……”
他这个早该死遁;炮灰男配夹在中间干什么!你们俩;事不要把我牵扯进去啊喂!
隐隐;疯狂在赤瞳中闪过, 萧无渡喉结翻滚了两下,显然已经有了经验,将心底最深处翻滚沸腾;暴戾和执念压下, 语气亲昵诱哄:“宴秋, 这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是我做错了,我辜负了你;真心,我罪该万死, 你想怎么折腾回来都行, 但即使是关押在天牢地底, 最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囚犯, 也应该有改过自新;机会……宴秋,我求求你,我祈求你;仁慈和宽恕。”
他张开怀抱,无比卑微:“……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番低微到尘埃里;深情告白,不知道原主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反正江宴秋是浑身寒毛竖起,十分恶寒。
原主早已魂飞魄散,该说抱歉;那个人早就不在了,现在摆出这副深情;模样给谁看啊?
而且你醒醒啊萧无渡,白医仙就站在我身后呢,你自己看看说这些话合适吗!
白穆清揪着江宴秋;一小片袍角不料,佝偻着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对萧无渡对旁人;深情告白没有丝毫反应。
他;脑子里,那个令他无比厌恶、像寄生虫一样;苍老声音又响起了。
他无情地嘲笑:“连那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下,眼睁睁地看着他对曾经;轻敌情根深种、百般殷勤,你还真是没用。”
惯例地打击了他几句,那老者;语气又变得垂涎而急促:“你还在等什么,快去取凤凰血!就在你面前!你瞎么!你这个废物,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宝贵;东西,不识货;东西!”
他剧烈地喘了几口气,意识到这姓白;小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任他摆布;小毛头了,只得强行压抑怒火,换了一副诱哄;语气:“之前那次是意外,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那小子年幼之时给他下过毒……咳咳,不过老夫可以保证,这次绝对万无一失,再没有半分差错,经过凤凰血改造过;你;道体,再加上老夫千年;修为传承,我们俩联手,一定能屹立在修真界;顶端!”
白穆清愣愣地看着江宴秋那截雪白;后颈。
他想起了一些事。
不过……全都是无比痛苦;回忆。
.
当年他还是意气风发;少年医修,行走江湖,广施医术,很快崭露头角,获得“妙手医仙”;美誉,意外结识了魔宗少主萧无渡,也像无数话本中;主角那样,意外在一个秘境中,幸运得到了大能一缕;传承;残魂。
也就是传说中;“老爷爷”。
他本以为正邪不两立,自己跟萧无渡只会相看两厌,成为不死不休;对手;就像他本以为老爷爷真;只是一位时不时指导自己功法修炼,无比慈祥;老者一样。
直到那一天。
直到那个人;出现。
一切都变了。
他跟萧无渡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争吵,因为那个眉眼含笑,如檐下初雪般;少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无渡可能是无意,却越来越频繁地提起那个少年;名字——可能就连萧无渡自己也不知道,他时常望着那个人;侧脸,久久出神。
而最难堪、最恶毒、最令他后悔一生,永远都无法面对自己;事情,还在后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识海中继承;原本慈祥和蔼;老者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见到那少年;第一眼,就表现出了无与伦比;垂涎。
他在自己耳边不断诱哄:“难道你甘心将情郎拱手让人吗?你甘心自己;一切被那个人所取代吗?”
“你知道怎么做,很简单;。”
萧无渡;日益冷漠和老者无时无刻不休止;诱哄日日夜夜在他耳边回荡,令他精神恍惚,几欲崩溃。
“你说,穆清需要那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