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进内山前,俞长老偷偷塞给了他一枚猎妖令。
“这个你拿着,就算是正式的猎妖师了。”
墨画愣了下,“不经过猎妖礼,就能当猎妖师了么?”
先是据守灵矿,后来又建炼器行和炼丹行,经过这么多事,平日他又忙着修炼和画阵法,所以这一年的猎妖礼他便错过了。
而且他是灵修,还是阵师,基本不会与妖兽近身厮杀,严格来说,是不太适合当猎妖师的。
“那都是虚礼,无所谓,是不是猎妖师我说了算,我说你是你就是!”
俞长老理直气壮道。
猎妖行就他一个筑基修士,也的确是他说了算。
俞长老亲手将猎妖令挂在墨画脖子上,“这個猎妖令才是最关键的,有猎妖令,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猎妖师。”
“你滴一滴血上去。”俞长老又道。
墨画愣了下。
俞长老见墨画细皮嫩肉的,想了下,道:“算了,我帮你吧。”
俞长老拿起墨画的白皙的小手,灵力凝成细针,刺破了墨画的食指,一滴血滴出,落在了墨画的猎妖令上。
墨画含着手指,一会儿血便止住了。
与此同时,神识微颤,似乎与猎妖令产生了某种共鸣,生出了某种亲切感,仿佛这枚骨令不再是一件死物,而是神识维系的一部分。
“这是滴血认主么?”
“也算是吧,不过这猎妖令也不是什么有灵识的灵器法宝,所以说滴血认主,有些勉强,顶多算是……盖章认领吧。”
“哦。”墨画点了点头。
随即他摸了摸猎妖令,好奇问道:“俞长老,这猎妖令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俞长老找了个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
“猎妖师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据说世间长着不少骨树,这树有上古大妖的血脉,既算是妖,又可以算是树。长得像树,但树干是骨,树枝是骨,连树叶也都是骨片。”
“猎妖令就是用骨树上的骨木制成的,一旦杀了妖兽,骨令便有感应,生出血痕,算作猎妖师猎杀妖兽的功勋。”
”血痕越多越密,功勋越高,出去跟人吹牛,也更有牌面。”
墨画小脸复杂,“这是吹牛用的么……”
“主要是展示资历用的,老手和新手的猎妖令就截然不同,当然用来吹牛也很方便。”
俞长老眉毛一挑,对墨画道:
“你出去吹牛,说你一辈子杀了多少妖兽,没有凭证,谁会信呢?这猎妖令就是凭证,你拿出来,上面全是血痕,再吹起牛来,就有底气多了。”
看俞长老的样子,估计没少跟人吹牛……
墨画又问:“这猎妖令,我们能自己做么?”
俞长老摇头,“不行,这是道廷做的,统一发放的。你别看长得都差不多,但每个猎妖令,道廷其实都是有记录的,做不得假的。”
墨画翻来覆去看了看,没找到什么印记,也不知道廷是根据什么来记录的。
难道是什么特殊的阵法?
俞长老又偷偷跟墨画道:“你这枚比较特殊,是用骨树年轮中心的骨木制成的,我藏了几十年了,都没舍得给出去。”
墨画顿时感觉这猎妖令沉甸甸的,“您不留给俞大叔他们么?”
俞长老哼了一声,“我那笨蛋儿子,我才懒得给他。”
墨画有点受之有愧。
俞长老便道:“其实也没什么,一棵骨树上长的,无论是枝干还是叶子,效果其实都一样,就是多了点讲究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墨画心里轻松了点,点了点头。
“收好了,别丢了啊。”俞长老嘱咐道。
“好!”
墨画的脖子上除了冯老先生给的温润的丹玉,现在又多了一枚妖骨制成的猎妖令。
第二天,墨画收拾妥当,就和墨山进内山了。
内山有瘴气,有毒沼,毒性比外山强很多。
在外山只要小心一点,哪怕不备丹药也没什么,但在内山,丹药就必不可少了。
墨画的储物袋里揣着各种药瓶,有辟瘴丹,辟毒丹,清心丹,止血丹等等。
这一大包丹药都是冯老先生为他备好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肉干、酒酿和糕点,是她娘亲为他准备的。
于是天刚蒙蒙亮,墨画便整装待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和墨山一起进入了大黑山。
他们一路跋涉,穿过外山,便到了内山。
墨画服了一枚辟瘴丹,而后打量了内山的环境。
内山山势更复杂,林木更茂密,山道更崎岖,也更不易辨认方向。
瘴气浓烈,雾气则忽浓忽淡。
雾气重时,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走了几步后,可能又全部消散,再走几步,四周可能又被浓雾笼罩。
相当诡异。
墨山道:“见到远处有浓雾,尽量避开,避不开就要多加小心,不要走不熟的路,宁可原地多等一会,也不要贸然行动……”
“不然容易失去方向,误入山林深处,遇到不可知的危险。”
墨画点头。
内山比外山还大很多,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