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法,就切断灵力,节省一些灵石。
墨画的神识,一直处在消耗之中。
若封豨被困,暂时逃脱不出,他就打坐冥想,恢复一些神识。
如果封豨逃脱而出,墨画便消耗神识,操控阵枢,激发附近的阵法,以牵制封豨。
封豨一直被墨画操控于五行困杀的复阵之内,被困阵牵制,同时被杀阵攻伐。
封豨不停不止,墨画也不眠不休。
一旁看着的洛大师心生惊叹。
这得要多深厚的神识根基,与多迅速的神识恢复啊……
能独自掌控大阵,洛大师不惊讶。
但能独自掌控大阵,将大阵驱如臂使,同时还不眠不休,不知疲惫且神识充沛,这真的是炼气修士能做到的么……
至少让他来操控大阵,不出几个时辰,恐怕就心疲力竭了。
洛大师叹了口气。
他本来是想,如果墨画累了,他可以帮忙替一会。
可现在墨画没累,他在一旁看着,反倒觉得累得不行。
而且阵枢看着复杂,实际操控起来,要更复杂,必须对大阵各处阵法烂熟于胸,这才能开合转承,调度得当。
洛大师发现自己还是高估自己了。
这种事,他自己做不来,只能交给大阵的主阵师,也就是墨画来做。
洛大师看着墨画,心中感慨:
“果真是天外有人啊……”
墨画仍旧心无旁骛地掌控大阵。
大阵浩繁,长期运转之下,哪怕墨画操控得再精准,也总会有出错的地方。
或者是灵力流转错误,或者是单阵兼容问题,又或者是阵媒承载不够,阵纹断裂磨损等等。
大阵会有一瞬间,灵力供应不足,阵法无法生效。
这种时候,便需要大阵之内的筑基修士,以及驻守的道兵出手,稍微牵制一下封豨,不能让封豨跑了。
封豨遭受困杀,愤怒至极。
这种时候出手牵制,异常危险。
因此张澜、杨继勇和俞长老等人,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点也不敢大意,所有人都只出一次手,而后一击击退,再换另一人出手。
这样既能牵制封豨,也防止众人与封豨久战,露出破绽,被封豨吞入腹中,既送了性命,又重新滋长了封豨的血气。
张澜等人压力极大,出手也会慎之又慎。
好在墨画很快就会调整阵枢,使大阵重新运转,再将封豨陷入阵中,激活阵法,轮番绞杀……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
而大阵之外,通仙城内,所有修士的心情,也都由震惊,惊喜,转而变成忐忑与煎熬。
他们不知道大妖要杀多久,也不知最后能不能杀掉,只能陷入漫长的等待……
之后的十来日,无论昼夜,深山之中的五色光芒,都不曾消失,而强大的灵力波动,也此起彼伏。
封豨的嘶吼,也昼夜不停。
它身上的血气渐淡,但凶戾之气却变浓,染红深山的天空,如同一道炼狱的大门,在天上缓缓开启。
而五行屠妖大阵,就像是一道五色的枷锁,将这道炼狱的大门,紧紧锁住。
终于过了二十多天,封豨的嘶吼声有气无力,渐渐平息。
而天边的血色,也渐渐暗淡。
晚霞泼洒而下,染着大黑山一片金色,所有人的心里,都浮出一丝希望。
大阵之内,经过二十多天不眠不休的鏖战,所有修士,精疲力尽,筹集的灵石,也几乎消耗殆尽。
所有修士齐心协力,终于将封豨的血气,消耗得一干二净!
封豨身上血气消散,一片灰败,缓缓倒塌在地。
俞长老等人脸色苍白,喘着粗气,咬着牙关,坚持了二十余日。
此时封豨倒地,众人心中开始都是一片麻木,许久之后,才渐渐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
“死了?”
“杀了?”
“大妖死了,被杀了……”
……
喜悦便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不由发出欢呼之声。
墨画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只是还没等墨画高兴,忽然心中一阵心悸。
他连忙爬起来,探头向下望去,瞳孔不由一缩。
倒下的封豨,无声无息,又缓缓站了起来……
就像当初,已经死过一次的猪妖,就是这样默默站起,无声无息,一口吞掉了钱家老祖。
欢呼声戛然而止,众人也见到了这一幕,不由震惊道:
“这大妖竟还没死?”
“不可能,它的血气明明耗尽了……”
“怎么办?”
与此同时,封豨的气息变了,周身不再有猩红的血气,而是弥漫着黑灰的死气。
它的猪脸,也渐渐扭曲,变形,重构,化为了一张硕大的人脸。
这张人脸,像是一个诡异道人。
他张开嘴,无唇无齿,说出话来,雌雄莫辨。
像是一个人在说话,又像是许多人一同说话,诡异而嘈杂:
“何人?坏我大事!”
“坏我大事!”
“谁?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