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没用了。”
这双眼眸之中,透露着淡漠的威严,金色的,凛然的剑光蕴于其中。
而后金光一闪。
水阎罗神情恍惚,仿佛身处于一座由剑光编制的牢笼之中,千道金色剑光,在凌迟着他的神魂。
“瞳术?!”
千钧一发之际,水阎罗拼尽全力,将煞气贯注入双目,想以转煞血瞳术,来抵挡这金色瞳术。
血海浮现,冤魂狰狞。
可金光一扫,一瞬之间,血海全部泯灭。
水阎罗的神魂,也仿佛被砍了一剑,受剑意震慑,内心生出莫大的惊恐。
他还想再挣扎,却发现他压抑许久的煞气,已然渐渐濒临失控,在一点点侵蚀他的识海。
瞳术对决失败,煞气反噬。
一旦识海被煞气倒灌,自己必死无疑!
水阎罗神情扭曲,以仅存的一点神智,尽全力克制煞气。
可眼眶中,还是渐渐布满了血色,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墨画。
不知何时,墨画身上的缚灵锁,已经被解开了。
他走近水阎罗,趁着水阎罗神识失控的时机,当着水阎罗的面,取走了他的水狱禁匣。
那个他费尽了千辛万苦,修了一身灵力,费了半身精血,刚刚才“开盒”了没多久的……
水狱禁匣!
水阎罗只觉急火攻心,识海的煞气,就要压制不住了。
便在此时,他又听墨画轻声嘀咕道:
“唉,我果然是高估你了,你比我太虚门内的那只狗,可是差远了……”
此话一出,水阎罗怒火上涌,鲜血吐出,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煞气。
他的识海,遭煞气反噬,神魂渐渐破裂。
而他的眼眸也从深红,一点点变成黑灰,只是仍旧残余一些本能,发狂了一般四处扑咬。
墨画见状,连忙后退。
欧阳枫和花浅浅见水阎罗不知为何,突然神智大失,灵力紊乱,气息灰败,连忙趁机出手。
欧阳枫以长剑,直刺水阎罗的心脉。
花浅浅则以百花灵针,刺入水阎罗的脑门。
这两处,都是毙命的伤势。
水阎罗受此重创,煞气渐渐消退,稍稍有些回光返照,似乎便要说什么。
恰在此时,墙角又转过一个人影。
此人身穿道廷司道袍,容貌英俊,皮肤白皙,正是肖天全。
肖天全眼疾手快,当即闪身过来,一剑刺穿了水阎罗的喉咙。
水阎罗瞳孔微缩,怔忡地看着肖天全,而后目光渐渐涣散,就此没了气息。
这个在烟水河上,作恶多端的水阎罗,就此彻底毙命。
墨画看了眼肖天全,而后拍了拍胸口,长长舒了口气,心有余悸道:
“肖大哥,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差点就遭了这水阎罗的毒手了。”
肖天全点了点头,“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只是……
肖天全看了看水阎罗目窍黑灰的死状,皱眉道:
“他怎么会,突然神智失常了?”
墨画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是坏事做多了,受到上天责罚,遭了报应吧。”
他适才施展瞳术,做得隐蔽,因此在场诸人,都不曾见到他眼眸中那道金色的剑意。
肖天全眉头紧皱,盯着水阎罗看了看,而后微微松了口气,低声道:
“估计是压不住煞气,遭反噬了……”
墨画眉毛微挑。
这个哮天犬,懂得还挺多。
水阎罗既死,此间事了,欧阳枫思索片刻,便问道:
“顾典司和夏典司被那巫先生缠住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此时几人即便想逃,也逃不掉。
而在这白骨迷宫中,危险重重,有那满身鳞甲的怪物“巫先生”,有数不清的血尸,还有那阴险的肖典司。
金丹境的顾长怀和夏典司便是他们的依仗。
若是顾长怀二人安然无恙,那还有转机。
一旦二人遭了不测,那他们这几人,包括墨画,恐怕都凶多吉少。
墨画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
他将水阎罗留下的香炉,还有那一截红色焚香捧着,以此来驱赶血尸,而后迈步向大门处走去。
欧阳枫和花浅浅,跟在墨画身后。
肖天全在最后,但他故意迟疑了片刻,低头看了眼水阎罗,伸手拔出了插在水阎罗喉咙上的剑,却仍不放心,反手又在已死的水阎罗的心脉上扎了几剑,之后又悄悄摸了摸水阎罗的周身,及其腰间的储物袋,可什么都没搜到。
“没有?”
肖天全神色微凛,抬头看向墨画,目光晦暗,沉思片刻后,便也默默跟了上去。
墨画带着众人,驱赶着血尸,原路返回,又来到了白骨大门前。
大门前,几个金丹还在死战。
血尸遍地,血液几乎浸红了每一寸地面。
顾长怀一人拦住了化作血尸的谢流,夏典司和肖典司二人联手,对抗着一身龙鳞的巫先生。
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