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沿着罪孽锁链,入侵瑜儿梦魇的妖魔,都会被此神关阵拒之门外。
门关唯一的缺口,是墨画。
这样所有入侵的妖魔,若要侵袭瑜儿的梦魇,第一时间都会顺着神关,进入墨画的识海,从而成为他的“饭菜”。
但这次妖魔太多了,一重神关阵未必能全部防住。
因此墨画布了第二重神关。
这处神关,由大白狗守着。
能跟自己过招的大白狗的实力,毋庸置疑。
所有遗漏的妖魔,都会进入大白狗的口中。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而最内层,是严密的神锁阵,将瑜儿重重包围,护在中心。
这三重精心构建的神道阵法,宛如三座坚固的堤坝。
墨画亲自镇守门关,大白狗殿后,一人一狗,守备森严,等着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妖魔洪流。
时间一点点流逝。
很快,夕阳落山,夜幕降临。
墨画焚了香,将瑜儿哄睡了,便独自在神关处的蒲团上打坐,闭目养神。
大白狗谨遵墨画的吩咐,趴在不远处的另一处蒲团上。
地面之上,被墨画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阵纹。
气氛静谧,只有烛火微微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耷拉在地面,有些百无聊赖的大白狗,猛然睁开双眼,眸中有些震惊。
正在打坐的墨画,也缓缓睁开双眸,眼眸微亮。
他等了许久的东西,终于来了!
室内阴风骤起,寒气逼人,一股阴森而压抑的气息传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滋生。
而在墨画黑白金三色交织的深邃眼眸中,室内之中,有邪异的天机纹理浮现,一半污秽,一半血腥,黑红交织,宛如蛛网一般,自虚无中衍化,在墙壁间蔓延。
神权之树的枝丫,宛如因果锁链,又一次浮现。
枝丫之上,黑水凝结,无花而结果,形成胚胎。
而被他窃取权柄,号令而来的妖魔,自这些胚胎中,一只接着一只孵化而出。
一个个牛头马面,人身妖首,畸形怪状的妖魔,目光猩红,挣扎着从虚空中爬出。
大白狗瞪大了双眼。
它的体内,残留神兽血脉,是一只极特别的异兽。
寻常修士看不到的东西,它能看到。
可尽管如此,如此茫茫多的妖魔鬼怪,它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
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第一次见到了世间的繁华。
它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气氛阴森,妖魔遍地,血气弥漫,气氛冰冷压抑到极点。
墨画却从浅浅一笑。
似乎是察觉到了墨画的轻蔑,数不清的妖魔,目光狰狞,嘶吼一声,化作可怖的腥风,一齐向墨画涌去……
“终于,开席了……”
……
与此同时,太虚门禁地。
枯坐于剑冢之中,被重重阵法封锁住的长髯老者,也骤然睁开了双眼。
“终于,又来了……”
他等了许久。
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倒要看看,这个三番五次,在太虚门内搞风搞雨,唤妖聚魔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是吞魔的异兽。
是邪祟的统领,
还是一个修了魔功,居心叵测,意图对太虚门图谋不轨的邪魔宵小?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这一次,无论是邪魔,还是宵小,都将无所遁形!
长髯老者眼中,金光一闪。
一道经凝滞,结晶,羽化而后破碎,宛如虚无的剑形,在其眼眸之中明灭闪烁。
洞虚境的神识,浩浩荡荡,带着惊人的剑意,自太虚山上席卷而过。
只是这道剑意,太过深邃,寻常弟子根本毫无察觉。
能察觉到的,仅有洞虚老祖,以及数位天资超凡,神识敏锐的羽化中后期真人。
察觉到这股神识,所有人都有些变色,心中渗出冷汗。
这是神念化剑的神识,本身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意,还好只是简单一扫而过,若是带着杀意,如神剑一般席卷太虚山,整座山中的弟子,不知要死伤多少。
“是禁地的……独孤老祖……”
“发生什么事了?”
“莫不是……老祖他,道心又有裂痕了?”
“神念不稳了?”
“糟了……”
“此前老祖偶尔也会将神识,自太虚山上扫过,但从不像今日这般,神识如此迅疾,还带着一股怒意……”
“封住老祖的阵法呢?莫非失效了?压不住他的邪念了……”
一时间,自羽化之上,太虚门真正的高层,全都忧心忡忡。
正在书阁里翻阅典籍的太虚掌门也不例外。
但他神色凝重之余,也有些不解。
独孤老祖自甘受封,守于剑冢,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近日也无大变故,怎么会突然放出如此惊人的神识?
一向从容不迫的太虚掌门,此时也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放下玉简,衣袖一拂,熄了灯盏,便踏出了书阁,刚要向外走,忽而一怔,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