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房间,取下了架在玻璃缸上的杆子和上面充当监控的无人机,夏青黛趴在玻璃缸口,看着被雪点缀成白色的古堡,心才宁静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急忙慌一定要回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念头一起,非做到不可。
现代的黑夜,正是古堡的白天。
浮翠山庄的早餐刚结束,欧文正坐在书房里面处理着山庄和治下的事务。
“整整一年了呀!”夏青黛把下巴架在交叉起来的胳膊上,看着古堡白色的雪顶,轻轻感叹了一句。
18世纪的冬天跟雪有不解之缘,寒冷使得整座山庄都显得有些沉寂。
好在还有最不怕冷的小孩子们,在白茫茫的田埂间无忧无虑地玩耍,为这个寒冷的季节带来一抹鲜活。
从上往下俯瞰,可见田野里种着成片的冬小麦和土豆,中间夹杂着几亩豌豆与生菜。
大地虽然被覆盖着白雪,但并不显得萧条。
跟其他乡村被寒冷打击的焉哒哒的农作物比起来,浮翠山庄简直是另类,全都是充满生机的良田。与接壤之地形成鲜明对比,也难怪这里会被称为福地了。
相比浮翠山庄,包括望荷山庄在内,都像个后娘养的一样。
夏青黛对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望荷山庄基本没有费心,毕竟不在玻璃缸范围内的土地,她常常想不起来啊。
每次去一趟都得让欧文开地图,也是麻烦得很。再说那边也没有特别优美的风景与建筑,吸引着她前往。
初时的新鲜感过后,夏青黛现在基本都不往那边去了。她甚至都很少关心望荷山庄正在建造的工程进度,反正这些都有欧文帮她打理。
也不知道是否感应到了夏青黛的目光,原本一直坐在书房处理事务的欧文,在几位向他汇报年终收入的会计离开后,搁下鹅毛笔,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云层之中,一张神圣的脸若隐若现。
欧文推开窗户,轻轻扬起嘴角。
夏青黛很快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目光望了过来,与欧文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忍不住会心一笑。
她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古堡屋顶上的雪。
雪花簌簌落下,引得底下像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的小人惊呼:“哦,上帝,又下雪了!”
已经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雪,今天好不容易才停了,见到点冬日阳光。
结果就又看到下雪,自然叫人头疼。
除了夏青黛,这个世界喜欢雪的人真不多。
毕竟只有夏青黛才可以云淡风轻地把雪当成诗和远方,对于艰难求存的底层小人们来说,这些都是眼前的苟且。
别说底层小人物了,就是乡绅们对雪也没有好感。
雪后的世界,路滑难行,交通不便,不可避免地导致物价飞涨。身处其中的人,谁能喜欢的起来呀?
雪对这些小人而言,除了带来麻烦与寒冷之外,并无好处。
好在不多一会儿,机灵的人们就发现这并不是天上下雪,而是古堡屋顶的雪掉下来了。
没有人想到这是女神在玩雪,都以为是雪压得厚了才掉下来的。这也是常事,不足为奇,很快人们就不关注外面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了,继续自己的事情。
只有目睹了一切的欧文,才知道屋顶的雪落下来的真正原因。
距离夏青黛上一次离开,才过去了三天,这让欧文很惊喜。毕竟根据以往的规律,女神每次最少也得消失五天。
夏青黛把屋顶的雪都拨下来之后,拍拍手,脱去羽绒服外套,心念一动钻进了古堡里面。
下一刻,欧文就在自己的身旁不远处,看到了处于半隐身状态的女神。
所谓的半隐身,就跟全息投影差不多。虽然欧文很难用恰当的语言来形容,但反正他一见就知道这绝非正常状态。
书房里除了两人,没有其他外人。
欧文很绅士地向着夏青黛鞠了一躬,并询问是否要去外面佯装“接一接她”。
夏青黛摇摇头:“不用,我今天不显形,天黑我就要走了。”
她是半夜才跑回家的,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得走,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欧文“噢”了一声,语气不免有些失落。
夏青黛也不折腾着换衣服了,身上就穿着来自现代的冬装,与古堡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但她本身一点都不觉得,反而很怡然自得。这是属于她的古堡呀!
原本没有壁炉的书房,现在已被弃用。
这间新的书房里,书桌就摆在壁炉边不远处,背后是直通到顶的大书柜,上面也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再往外就是落地玻璃窗,天鹅绒的窗帘用丝带绑了起来。阳光透窗而入,书房内的光线很亮。
夏青黛自然而然地掀开扶手摇椅上摆着的羊毛毯,蜷缩在里面,面朝着欧文,嫣然一笑:“欧文,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噢。”欧文闻言深邃的眼眸微微睁大,呆愣地看了夏青黛两秒后,才上前一步道:“生日快乐,我亲爱的女神,我吩咐人给您做一个蛋糕吧。”
“你应该叫我表妹。”夏青黛皱了皱琼鼻,笑着打趣了一句,“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