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黛并不是时时刻刻关注小人国的,毕竟她的课程很密集,学习任务很紧。
学医嘛,没有一个是重点,但又处处是重点,因为病人并不会按重点生病。
智商在这个阶段似乎都不太重要,记忆力更为重要。
要背的内容实在太多了,而中医不仅要背古医书,啃古汉语词典,还要背很多现代医学的知识。内容又多又杂,必须全神贯注。
一旦进入学习的心流状态,夏青黛根本就想不起小人国。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或许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所以对于小人国的具体事情,她需要欧文告诉她。而欧文也很乐意把在她离开的时间里,古堡和山庄发生的一些事情分享给她。
两人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热切地聊了许久,红茶都不知不觉喝掉好多。
白小姐数次在会客室门口徘徊,想要进来抓她的学生去上课,都被两人旁若无人的氛围劝退了。
虽然她是家庭教师,教书是本职,但也是要会一些察言观色的,不该打搅的时候就得装透明。
这一点欧文的堂妹卡罗琳也做的还可以。她跟她的母亲现在属于寄人篱下,对于山庄的现任主人自然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现在的浮翠山庄,可要比在她父亲手里的时候更富足,且更有威望。
最厉害的是,欧文还被国王封为了伯爵。这意味着欧文家族从此真正跨越阶层,以后算是彻底踏入贵族圈了,跟昔日不可同日而语。
贵族爵位在当下的英国是非常稀缺的,长子继承制决定了英国的贵族数量远比欧陆稀少。
越是稀少,自然越是尊贵。
现在老欧文太太完全不会在欧文面前倚老卖老,因为她深知自己与这位侄子已是云泥之别。
没有古堡里这几位的打扰,夏青黛和欧文聊得愈发热火朝天。
就在一壶红茶喝完,小饼干也吃完,欧文摇铃准备叫第二壶的时候,忽然有一位男仆敲门走了进来,给夏青黛递上了一封来自异国的信。
都不用费劲猜,欧文就知道这封信来自谁。
“信是你那位放浪形骸的被资助人写的吗?”欧文假装随意地问道。
夏青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略有些忐忑地打开信,草草阅读了一遍,然后又做第二遍阅读理解,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学习太忙,她都把莫扎特忘到九霄云外了。
1791年的12月初,可是莫扎特在历史上的死劫。现在都快要圣诞节了,如果有不好的消息,这个时间也应该要传过来了。
所以夏青黛在看到来自维也纳的信时,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紧张。
她好怕看到不好的消息,好在并没有,这是一封来自莫扎特的亲笔信。他告诉她,他还在写《安魂曲》,等写完的那天,会把整首曲谱都送上。
这是别人委托他写的曲子,但夏青黛10月份去维也纳救他的时候,看到他放在写字台上的一部分曲谱,就表示很喜欢。
莫扎特在病彻底好了之后,即刻写信拒绝了那位委托人。
《安魂曲》他当然会继续写,但写完不会再交给最初的那位委托人,而是送给夏青黛。
原本曲子没有完工,他不想写信的。
可夏青黛当初从维也纳离开的时候,对他千叮万嘱,要他在12月份的时候一定要给她写信。
面对两次救自己于危难的救命恩人,莫扎特自然不能不把她的要求放心上,这才写下了这封客套信。信上全篇堆积着华丽的词藻,夏青黛当阅读理解读两遍才能读懂。
别管内容是什么,莫扎特能亲笔给她写信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改变了必死之人莫扎特的命运,说明这个十八世纪,相对于她所在的二十一世纪真的是个平行时空。
从现在起,莫扎特就是她的马甲了!
看完信的夏青黛,嘴角的弧度比ak还难压。坐在边上默默泡茶的欧文,眼神有些晦涩。
他很好奇那个有点音乐天赋的小矮子给女神写了什么内容,但又不好明确地询问。
这时他又念起老欧文太太的好了。
早知道今天夏青黛会有来自维也纳的信,他就应该把老欧文太太请到会客厅一起喝茶的。这样的话,看到来信,对方肯定会好奇地向夏青黛询问信的内容。
在乡下通常没有什么八卦可以打听,外头来的信,自然就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年长的女姓向年轻人询问一句,也就显得很正常了。
就在欧文默默懊悔的时候,夏青黛抬起闪亮亮的眼睛,看着欧文兴奋道:“是莫扎特的来信,他的身体很好!上次维也纳我没有白去!”
“哦,真不错。能得您亲手治疗,是他的福气。”欧文淡然评价了一句,“那么他是专门为这件事来写信感谢您的吗?这可真及时啊。”
“差不多吧。等会我给他回一封信。”夏青黛心情很好地回,完全没有听出欧文语气里对莫扎特的嘲讽。
他们是在10月份去的维也纳,莫扎特感谢的信却在12月下旬才寄到。哪怕在车马很慢的18世纪,也算不得及时了。
“噢。”不过欧文也没有多说,只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