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堂里的女修们每天都在热火朝天地议论关于陆决的事。不只是议论前段时间嗔念解封后发生的那些意外, 也有些关于“今天陆师兄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鞋子”之类的琐事,聊得津津有味。谢寂川很是困惑。这意味着姑娘们对于他小师弟的痴迷“变本加厉”了。小师弟以前对女修比较好说话, 姑娘们爱亲近他情有可原。而现在, 小师弟解封嗔念后,性格突变引发的那场危机人尽皆知,却没有人因此疏远他, 连周芸跟谢寂川见面时,也变着法子打探有关陆决的各种情报。姑娘们究竟在想些什么?谢寂川实在费解,为什么他偶尔说话语气凶一点都会吓得别人一整天不敢靠近, 而陆决把不耐烦写在脸上, 姑娘们还是乐此不疲, 冒着“生命危险”跟陆决没话找话?好在凌云峰现在多了一座医心阁,大家有什么难受困惑,都可以去请教凌云峰的新阁主——慕梨。经历了那场大劫, 连凌云峰的堂主们都不再把慕梨当成小孩子了, 对她十分尊重,甚至算得上敬佩,所以, 谢寂川也不担心自己这个年纪去请教小姑娘会丢人现眼。他打算去请教慕梨, 他追求周芸的方法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结果被医心阁的前堂接待侍从告知:预约心理治疗已经要排到下个月月末了。“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小师妹!这精湛的医术要是传出凌云峰,恐怕九州四海的病患都要挤破脑袋来排队了。”谢寂川着重强调了“我的小师妹”五个字, 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表明他跟慕梨与众不同的师兄妹关系, 好让侍从明白身为师兄的他,不需要跟其他患者一样参与排队接龙。然而,侍从似乎没理解他的暗示, 只是微笑仰头看着这位供奉堂尊贵的首席弟子,随口应和道:“慕阁主已经在努力缓解医患的供需问题了,然而刚入阁修习的弟子,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经验都不足以分担慕阁主的压力,短期内确实都得耐心等待。”“嗯……”谢寂川一手撑着下巴蹙眉严肃地点点头,另辟蹊径:“确实要辛苦师妹一段时间了,那我今日就不找她谈公务上的事了,刚好我也有些私事要告知她,她现在就在后院吧?在哪座殿里?”说着,谢寂川就非常自来熟地准备绕过后堂进内院。侍从却箭步上前,再次阻拦。“慕阁主有令,值守期间不谈私事,您可以留下一封书信,申时过后,慕阁主会一一拆看。”谢寂川转头扫向侍从,目露凶光:“我现在见自家师妹一眼,已经这么困难了么?”侍从训练有素地安慰:“由于病患数量激增,确实需要些耐心。”谢寂川沉声质问:“哪里突然冒出这么多病患排在我前头?他们会不会只是觉得新奇,想找我师妹闲聊?预约者中有没有我堂里那些滑头小子?”侍从猜到他是想找熟人交换预约排位,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案后,从柜子里抽出一叠登记资料翻了翻,故意挑出几位“德高望重”的病患代表:“排在您前面的有录勋堂的傅阁主、卫峰堂的张阁主、卫峰堂的陆堂主……”谢寂川赶忙让他打住:“好了好了!明白了,下个月末,我会耐心等!”等谢寂川匆忙离开医心阁,侍从才松了口气。不得不说慕阁主教他劝病患遵守阁内规矩的方法,确实不会给他私人带来麻烦,在仙门这种讲究地位辈分的地方,要求所有病患放下身段人人平等,完全不开小灶走后门,实在很难不得罪人。可慕梨就是做到了。她甚至打破数千年的门规,重新规划了凌云峰的入门考核分类,给一些辅助作战比如幻术系灵根的修士,提供了修炼方向,让凌云峰的配合体系更加完善了。真是天纵奇才。侍从抿着嘴摇头默默感叹,又翻开登记簿,看着一个个来排队求助的大人物的名字,自己都忍不住替慕阁主感到骄傲。-“听我说,阿梁。”慕梨神色严肃地与患者四目相对,再次强调:“你对这种事异常着迷,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问题,也绝对不代表你的自制力差劲,这是事实,不是我在安慰你。而我们现在唯一要搞清楚的问题——你究竟是单纯地对这件事上瘾,还是下意识靠这件事,逃避你在生活中无法或是没有信心去面对的某些事。你如果只想让我教你怎么戒瘾,而不想敞开心扉跟我谈一些你生活中的困扰甚至恐惧,那我没办法帮上忙,你可以现在就起身跟我告别了。”年轻的男修耷拉着脑袋,沉默了许久,小声呢喃:“慕阁主,我确实浪费了您很长时间,真是抱歉,那我就不打扰您接诊其他人了。”慕梨立即否认:“你从来没有浪费我的时间,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让你敞开心扉让你感到安全可以信任我的方法,如果我们持续这样的交流,可能会给你带来新的挫败感和伤害,所以在我提升自己的能力前,我得及时中断无效治疗。这完全是我的问题,如果要抱歉也该是我对你抱歉,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应对的办法,我会主动去找你。我的每一个患者对我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都很重要,你明白吗阿梁?我很关心你,我会记得你还在等待我的帮忙,我会一直记得。”年轻的男修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片刻后,他喉咙里忽然发出断续地哽咽。他默不吭声抹了好一会儿眼泪,像是终于解除对某个极度可怕幻想的恐惧,抬眼无助地看向慕阁主,开始诉说内心深处的恐惧。申时末刻,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个患者,慕梨起身打开窗子,伸了个懒腰。在修真界第一仙门,拥有一家自己的独立
130 番外(日常1) 慕阁主的医术+小天尊……(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