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称呼还是比较奇怪的。小时候就是哥哥姐姐的叫。长大了,懂事儿了,就是有时候叫哥叫姐,有时候直呼大号,有时候叫小名。在对爹妈称呼的时候,还会说‘我爸’,‘我妈’,少有说‘咱爸咱妈’的时候。到了年岁更大,四五十岁了,则又回归了哥姐的称呼。深度反应了随着年龄的变化,对于一母同胞的亲人之间的感情品味的不同。
王言问道:“你跟家里人说咱们俩的事儿了?”
“早都说了啊,还有不到半个月咱们就回去了,怎么可能不说啊。要是给我爸妈他们来个突然袭击,他们还不得把我骂死。”
“那你可能真没看错,万一你姐真来了呢?想着提前过来看看我这妹夫什么样,给你把把关?”
“嗯?”许红豆愣了一下,“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这是许红米能干出来的事儿。我打电话问问她。”
说着话,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扒拉了两下,直接给亲姐姐许红米打了过去。
“喂,许红米,你在哪呢?是不是来云苗村了?”
“什么?你还真来了?自己来的?”
“哦,跟小铃铛一起啊。哎,刚才过去那个出租车是你吧?”
“我还寻思我看错了呢。那行了,你让师傅掉头回来吧。去村里也是人挤人,吃不上喝不上,关键还堵车。我们出来都开半天,别说你进去了。咱们在城里吃完饭,等晚上再回去。对,我们在道边等你们,就是改装的黑色勐禽,你过来就看到了,特别好认,我们也在路边站着呢。”
一通电话打完,许红豆一脸的没奈何:“这个许红米,她还真过来了。不光是她,还带了孩子过来。真能折腾,你说让我说什么好。”
“这是亲姐嘛,要不然也不能大老远的带孩子跑过来人挤人?”王言挎着相机,拉着红豆过马路,“你说过的,你姐姐是工作狂嘛,这么一个大忙人要是不关心你,大老远拉扯着孩子跑过来给你添堵啊?”
“那我能不知道吗,就是吧,这么多年在她的魔爪之下艰难成长,有点儿应激反应了。我跟你说过吧,她那嘴才毒呢,在她嘴里就没好话。”
王言好笑的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看着吧。”
俩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出租车,终于,有一辆车打着转向灯缓缓的靠边停在了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许红豆说着不待见,还是颠颠的跑过去打开了车门,迎接着家里的小祖宗:“铃铛,有没有想小姨。”
铃铛是许红米的孩子,是个可爱的五岁小姑娘。她高兴的招呼着小姨,在红豆的怀里折腾着。大抵如同小狗见到主人一样,热烈的拧着小屁股,摇着小尾巴那般。
至于许红米,她就不管了,当没看见,甚至还先送上一个白眼:“你说你也是,现在都到冬天了,带着铃铛跑这么远干什么,生病了怎么办。”
“小姨,我想你了嘛。”小铃铛说的奶声奶气,全是感情。
“小姨也想你。”许红豆跟小孩子贴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王言,这是我姐,许红米。这是我姐的女儿,铃铛。”
“红米姐你好,还有小铃铛,你也好啊。”此时的王言已经跟着出租车师傅,在后备箱拿出了许红米带来的老大的行李箱。带孩子出行么,乱七八糟都得带着。
“你好,那我就叫你王言,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倒是此时的铃铛眨着大眼睛,看着王言问好:“小姨夫好。”
这一看就是认学的孩子,许是在路上问了许红米其中的亲属关系,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这么一个称呼。
王言哈哈笑,看着意味不明的许红米,在亲人面前不好意思红了脸的许红豆,对小铃铛说道:“你好你好。不过现在没红包,等过年的时候给你补上。”
“要大的。”
“必须的。”
“小铃铛,妈妈是怎么教你的?”许红米不高兴的看着女儿。
王言摆了摆手:“孩子嘛,当然热心红包了。小姨夫都叫了,不要也得要啊。我看她啊,人小鬼大,自己心里有主意着呢,知道远近的。是不是啊,小铃铛。”
他伸手点着小不点儿的鼻子,笑呵呵的,一脸宠溺。
许红米一时有些无语,她很惊讶于王言的自然,真不见外,更别说什么初见女方亲人的紧张了。她给红着脸的许红豆使眼色,姐妹俩隔空用眼神传着信息。
王言可不管她们俩挤眉弄眼的干什么,打开车斗,轻松的将行李箱塞进去。
“红米姐,也快晚上了,估计你们俩赶路坐飞机也没吃好,咱们先去吃饭。听红豆说你也是第一次来大理,咱们就去尝尝这边的特色菜。都是我跟红豆之前吃过的,红豆对这家店的评价很高,味道不错的。”
许红米自无不可,仨大人一小孩儿上了车,行驶在洱海旁的公路上,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