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陈宝成说道:“谢谢你啊,王警官,你那么做肯定会有麻烦吧?为了我儿子的事儿,真是麻烦你了,别再连累了你。”
王言摇头笑道:“没什么连累的,我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执法,现在你儿子是受害者,那我肯定得给你儿子一个说法。你不想调解,那就正常的走程序,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刚才的事儿都是顺带的,这个说认识两个人,那个说要投诉我,还要找我领导,没理怎么还那么硬呢?我就不怕这样的,你也不要多想。
我估计啊,他们接下来肯定还会给出更多的钱,想要达成和解,这种事儿你不用考虑我,想和解就和解,想走程序就走程序,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怎么选都没问题。”
“我不和解,我就是为了这一口气。我儿子啊,个子挺高,体格挺好,可就是太窝囊。学习学习不好,打架打架不行,在班级里还被排挤……”
陈宝成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儿子的事情,满是父亲的无奈。
王言跟杨树也没插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对于陈家的选择,王言是无所谓的,伤害已经造成,肯定是不可逆的,只要陈家得到了应得的就好。也是这些孩子满了十四,要不然王言也不好处理,但即便是这样也不会判的太重,减轻是真的减轻,估计就是少管所呆上三个月到半年那样。
所以相对来说,只要钱到位,王言是偏向于让陈家和解的,毕竟这是对陈家有更大好处的选择。不过正如他所说,怎么选择都无所谓。他只是要打击犯罪,要让那些霸凌的孩子及其家长付出代价。
包括学校的那些人在内,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无不充斥着对陈家的瞧不起,对这件事的无所谓,以及对他王某人的不尊重。但如果今天各自转换一下身份立场,被霸凌的是他们的孩子,今天闹的怕是比陈家大多了。
也是如此,王言肯定得给陈家讨公道。至于陈家最后要的公道,是钱,还是正常的走法律程序,都不关王言的事,他们被欺负了,他们想要的得到了,这就足够。
路上,王言联系了网警,让他们追查一下视频流传到哪一步,全都给封了,顺便再普法教育一下……
就这般回到了八里河派出所,没有在后院,而是在前院,王守一跟教导员早都跑出来了,交代了杨树给陈宝成登记报警记录,开始拉卷宗,王言则是关了执法记录仪,跟着他们到了后院。
照旧的给王守一点上一支烟,王言自己也抽了一颗,吐着烟说道:“所长,教导员,这没多大事儿吧?不用这么严肃。”
教导员苦笑着摇头:“还没多大事儿呢?我电话里怎么跟你说的?注意影响,注意影响,结果你怎么做的?市、区两级的电话都让你打遍了,多大才叫大?”
“教导员,所长,不是我抬杠啊。回头你们调阅一下今天的执法记录仪就知道了,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想着压受害者一家低头。校方不作为,说话偏向,那个班主任也差劲,还舔着脸说那个被欺负的孩子孤僻,那她当老师干什么吃的?教书育人,班级学生的问题不关注,出事儿了一句公道话都没有?
还有那些打人孩子的家长,一个个的可是真有能耐啊,上来就要投诉我,还说什么认识两个人,他们算个屁啊,人五人六的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呢?有错认错,积极赔偿,积极协商解决就完了,非得自以为有点儿能耐,仗着人多势众,往死里欺负人家?
话又说回来,今天这个事儿我要是处理不好,回头受害者的家属把这事儿发到网上去,到时候你们说怎么办?那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肯定比现在大的多吧,到时候吃瓜落的就是咱们所了。”
王守一倒是没什么表示,他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小麻烦’,毕竟王言现在得罪的人多了,一个中学的校方领导,一些有几分能耐的家长,甚至都没办法排上号。就是王言搞得阵仗有些大了,又是教育局又是纪委的,还实名举报,在内部的影响有些不好。不过似乎对王言来说,还真就没什么影响,因为之前已经发生过影响更不好的事了。
“行了,教导员我们俩也不是批评你,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要怎么收场。”
王守一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回来的路上,我可是接了十多个电话了。有宋局的,有市、区两级教育局、纪委的,他们是跟我了解你的情况,还有市里、区里一些人也打来了电话,是受了那些家长的请托,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说着说着,王守一竟是摇头笑出了声,“要说这些人也真是神通广大,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三院的康复医生朋友吧?他叫卓立明。这帮人竟然找到了他,让他给我打电话找你说情。”
“这就是人家欺负人的倚仗啊。”王言嗤笑一声,说道,“本来我也没针对他们,是他们自己找事儿。这个要投诉,那个要找领导,另一个说认识两个人,要是他们老老实实的,有个诚恳的态度认赔钱,我想受害者一家也不会说什么,非得沆瀣一气欺负人。
这事儿的处理呢,我尊重受害者一家人的意见。他们要赔偿,那就赔偿,要走法律流程就走法律流程。至于那些家长,我说到做到,不管最后如何处理,我一定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