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守道不懂女儿脸色为何这么差?
但他现在也毫无心情去关注女儿心绪如何,只是摆摆手训斥几句,“你怎么冒冒失失就闯进父母房中?也不让人先行通传一声。”
“父亲这边的事无需你多管,看你脸色也不甚好,回去休息吧。”
玉翩翩捏着拳头,难以遏制浑身战栗之意,“我问父亲是不是真的?”
她一句话提高八度,这有些癫的神色让玉守道夫妇都为之一怔。
“什么是不是……”
“母亲先前一直跟我们说,父亲此番回京有望到户部任侍郎之位。可如今又算怎么回事?父亲安顿灾民有功,这么多年在魏州府辛辛苦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回来的路上,我们又破获一桩二十年前的黄金大案,怎么也得有所奖赏吧。”
“为何只是一个礼部员外郎之位?母亲先前不是说,霍家那边都已经派人打点好了么?肯定没有问题的!为什么……霍家那边根本没用心办事吧。把我们当猴耍呢?”
玉守道恼怒至极,一甩手便给了玉翩翩一耳光。
这清脆的一耳光落下,玉守道自己都愣了愣。
霍氏更是尖叫一声扑过去搂住发怔的玉翩翩,搂着她满腔愤怒瞪了玉守道一眼,“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听听她说的那个话。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家绣绣花弹弹琴就得了,妄议朝政,那是她能议的么?你老爹我当什么官,那是上面派的,不是你一张嘴说说就能当的。”
“岂有此理!一个女孩儿家,不知贤惠为何物,什么话都敢往外蹦。上京霍氏也是你能说的?那是你母亲的娘家!还有没有半点尊重了?”
玉翩翩捂着脸呜呜哭。
霍氏心疼的不行,搂着她埋怨玉守道,“女儿她也是为你叫屈而已,还不是心疼你么?”
“都是你把她惯坏了!”玉守道指着霍氏骂了一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张嘴不把门,知道这是哪里么?天子脚下天子脚下!处处都是武德司的眼线。我有什么好叫屈的?让我当官还委屈上了??”
玉翩翩不敢说话,捂着脸靠在霍氏怀里嘤嘤哭。
她觉得今天自己简直倒霉到家了!
原本高高兴兴约了同窗们去吃茶,奈何半路碰到玉琳琅那煞星。
果然,碰到这煞星就不会有好事,回到家还被爹爹打了。
玉守道余怒未消,指着坐倒在地的母女俩怒声说道,“以后说话长长脑子,别口无遮拦给我招惹祸端。我对上面委派的官职没任何意见!”
“你,回去闭门思过三天,给我抄写女戒内则各一百遍!”
玉翩翩哇一声哭了起来,抽抽搭搭道,“我大后天,还,还要去参加书院的夏季绣品会。”
“那就到那天再出门。”玉守道吼道,“这两日都给我去抄,多抄几遍清醒清醒脑子,以后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玉翩翩“哇”地哭着跑出门。
青橘焦急地叫着“小姐小姐”,连忙跟了出去。
霍氏跺跺脚,看向玉守道,“你,唉!”
她叹了口气,转身朝内屋走去,心里气得不行,连带着娘家那边也埋怨上了。
翩翩说的也没错,娘家那边也不给她男人使使力,就一个小小员外郎之位,这让他们玉府上下如何甘心啊。
婆母那边往后又该怎么看她呢?
那厢,玉翩翩哭着跑回自己的玉川苑,往床上一摔,抱着枕头便痛哭不已。
记忆中爹还是头一次抬手打她,骂她口无遮拦。
她口无遮拦,那玉琳琅那张嘴叭叭的夹枪带棍见谁都怼就有遮拦了?
她若该打,玉琳琅的嘴就该被打烂!
到底是亲生和收养的区别,亲生的闺女哪里舍得这样打。
“姑娘,别哭了姑娘。”青橘跑进来宽慰道,“眼睛哭肿了几天都消不下去,您两天后还得去参加夏季绣品会呢。”
玉翩翩悲从心来捶着枕头呜呜哭,“青橘,我命怎么这么苦啊?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姑娘,咱老爷那边指望不上,那……还能指望以后的夫家呀。”青橘眼珠子一转,坐到玉翩翩身旁说道,“您先前不是说,夫人托了霍大夫人,去跟陆家的夫人商议过您与陆公子的亲事么?”
“若能紧着把这桩婚事定下,那姑娘您往后还愁啥呀?”青橘说着说着,那张脸就跟烧了起来似的,心也随之火热。
“咱在魏州府时,不就见过那位丰神俊朗的陆公子好几次么。当时小姐您就矜持着没敢上去搭话,反倒平白便宜那琳琅小姐。”
“奴婢听说,这琳琅小姐,不止和平康郡王、沐世子相熟,似乎与陆大人也熟得很!”
玉翩翩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难掩满目怨气,“她,就是个乡下来的贱蹄子,惯会勾三搭四。”
“姑娘。”青橘拿过一旁的帕子帮她擦脸,一声声鼓励道,“机会得靠咱自己争取的。您说这么好的婚事,咱怎可以拱手让人啊是吧?”
“那可是尚书府嫡公子,本身能力也很强。奴婢听说这小陆大人,已被调去大理寺任职。这么好的夫郎,姑娘,您想想若能嫁进陆家,您还用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