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被人装了箱,算好时间与漂流方向,趁着雨夜从排水渠放出去。”
“我猜,如果没这个王要贵刚好出现在花园,打乱他的全盘计划。那这第二位死者,就是侍郎府的葛大姑娘,怕是也要被装箱子漂出去的。”
“这就是凶徒二的仪式感。”
众人听她此言,不由皆打了个寒颤。
啥仪式感不仪式感的,听上去真挺膈应人的!
赤兔负着手在众人面前踱来踱去,“狐狐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那就是说,王要贵跟目前这两桩案子瓜葛不大,反倒很可能是三年前那桩水鬼勾魂案的始作俑者。”
“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魏玲睁大一对求知若渴的眼睛,望向玉琳琅与赤兔。
“三年前的案卷再拿来给我看看。”玉琳琅揉了揉额头,“我瞧三年前那验尸记录上,写的也是不清不楚的。谁验的?”
玉琳琅看向赤兔。
后者努努嘴,“别看我,不是我不想认真验尸。而是验不到半盏茶,当时伯府就派人来领认尸体。说什么也不给验了。”
“说是他们家小姐死的这么凄惨,不能再任由尸体曝露在义庄上,吧啦吧啦一通。总之你懂得了,那些大户人家都烦人得很。规矩又多又重,都是些糟践人的破规矩。”
玉琳琅颔首,“嗯行吧,那我先去翻翻卷宗。你们去查查王要贵三年来做了些什么。他的关系网,还有那些個什么……楼里那些跟他有来往的,一一都查清楚。”
“还有就是,风月楼那边派几个人盯着。”玉琳琅蹙眉思索道,“如果这位有仪式感的凶徒,作案全凭随机选择,那去风月楼的那些女客们都得小心了。”
“啊?”魏玲捧着册簿满脸惊异,“大人您意思是,凶手锁定的目标,是女的?”
“嗯。不然呢?”玉琳琅唰地拉开“纨绔天下第一”折扇,皱眉皱眼叹了口气,“行了,你们都去查你们的,我去案卷室瞅瞅。今天若无他事就都别来烦我!”
赤兔赶紧小碎步跟过去,“狐狐我帮你啊。三年前那水鬼案我还是有些印象的,你有啥不知道的问我就行。”
“我跟你说,那同安伯府五姑娘沈怜儿,当时死的那叫一个惨。衣不蔽体面目全非的……不过仔细回想,与如今这二位死者,确实是有些不同。”
“沈怜儿死前有没有进行房事?唔?唔唔?”玉琳琅抬眼瞪向赤兔。
赤兔满面尴尬冲她比了个手指,“你小声点嘛狐狐,这种事你私下问我就行了。”
玉琳琅冲她直翻白眼,“你是个法……仵作!我问你正经问题。有啥遮遮掩掩不能说的?”
“这不小陈他们都在这儿呢嘛!”
玉琳琅再度翻眼睛。
陈不予咋了,他作为男人还听不得这事?
赤兔勾着她快步往案卷室而去,“确实是有被奸污痕迹,这也是当年我极力反对将此案定性为妖魔办案的原因之一。”
“但我跟你说,我这么一说,伯府那边还不乐意了。非得说这是什么水鬼杀人,是他们家姑娘自己倒霉,啊,被水鬼杀了。”
“所以我说,我就不喜欢跟那些高门大户打交道,办案办的让人憋屈!”
玉琳琅瞥她一眼,顺手薅了把头毛,“嗯,所以水鬼杀人的谣言,是同安伯府自己放出去的。”
赤兔叹了口气,“庶女的命不值钱呗。再者她们之所以会死在汴河,都是因为去逛了风月楼。又不是啥好地方,以伯府那要脸面的样子,肯定不会将此事闹大。”
“推说水鬼作案,一了百了,姑娘们的名节也能就此保住。”
“京中若有人谈起伯府姑娘的死,也只会叹一句可怜啊,被汴河水鬼给杀了。”
玉琳琅能理解伯府做法,但心中却无比不赞同。
正是因为三年前他们自己的放之任之,三年后,伯府六小姐又挂了……
哦当然,这杀五小姐六小姐的大抵不是同一名凶手,但这凶徒二的抛尸方式,极有可能是学了前者。
“京中逛风月楼的名门闺秀多么?”
“额……倒是不多。”赤兔想了想,摇摇头道,“毕竟那些富贵人家都是要脸面的,若被人传自家姑娘爱逛楼子,这得上哪儿说亲去?哪家好人家会要这等姑娘?”
“也就是那些和离过的老娘们,或是本身就挺放得开的姑娘,还有那种身份特别尊贵,比如永定县主虢国公主那类,经常会去逛逛。其他什么尚书府太傅府之类的,真没听说出过这等行径出格的姑娘。”
玉琳琅咧嘴一笑,“那这同安伯府风气还挺开放的啊!”
这都接连出俩逛楼子的小姑娘了!还都是未出阁的……
“诶呀。”赤兔没好气地轻拍她一下,“收收你那张吃瓜的脸。像这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也只是偷偷去。”
“哪偷偷了。那沈六和葛姑娘为争何公子一晚上,豪掷千金还差点大打出手!”
赤兔哭笑不得捏她,“别听灵鹤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什么一晚上,其实也就是小姑娘心悦何公子,想同他喝个茶弹弹琴啥的。”
二人去翻查三年前案卷,抽出水鬼案卷宗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