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的暗算下分崩离析。
能出的起雇佣金对付均衡教派的大家族并不好对付,在卡尔玛已经转世轮回的时期里,如果没有艾卡修家族的支持,即便是灵觉也会觉得吃力,根深蒂固的艾欧尼亚古老宗族所带给他的压力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暗杀只是最低级的手段,利益交换和权势的压迫才是让他最头疼的东西,他不怕几百个蒙面人一路上来杀人放火,他只怕三四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轻点拐杖,轻飘飘地来一句‘对艾欧尼亚来说,这不是好的改变,拆了吧’。
在大部分老人的眼里,不发生任何改变的艾欧尼亚才是最好的艾欧尼亚,即便是立足于维护艾欧尼亚稳定和平衡的均衡寺院,在那些老顽固的眼中也是不必要的‘变革之风’。
不必要存在,就应当抹除,为了抵抗这股压力,灵觉已经付出了不少代价,这才让均衡寺庙没被那些秉持着艾欧尼亚自然之道的武者一路推平。
晃了晃脑袋,灵觉又想起了另一个让人感到麻烦的家伙,
这个与自己纠缠不清的紫肤光头男在几个月里一直在普雷西典附近瞎晃悠,四处打听李斯特的情况,还一路来到了均衡寺院住了下来,颇有就地生根的意味。
要不是态度还算平和,单从光头男的举动来看,两人简直就是生死仇家,追遍天涯海角的那种。
至于说紫肤光头男的身份,有着家族情报网络的灵觉当然知道,名为瑞兹的流浪法师是师承福光岛的魔法结社大师泰鲁斯的弟子,瑞兹以流浪之名四处搜寻世界各地的世界符文,从世界符文带来的灾难来看,瑞兹的举动还是值得尊重的,至于说为什么找上了自己的挚友李斯特,灵觉只能猜到大概和符文有关。
对于灵觉来说,不管李斯特是不是有什么符文,他都不会出卖李斯特的任何信息,再加上人已经没了,说什么也已经毫无意义可言,因此瑞兹得到的只有敷衍的尊重态度。
瑞兹也并非不讲理的人,知道灵觉不会多说什么,再加上李斯特的行踪不难打听,知道李斯特很可能死掉之后,就不再刻意纠缠。
目前瑞兹正居住在均衡寺庙的布道寺里过着难得的平静生活,意志力再强大,瑞兹也有真正疲惫的时候,而欣欣向荣的布道寺在瑞兹看来正是适合休息的好地方。
对于瑞兹小小的要求,灵觉自然不会不答应,事实上他也很喜欢和瑞兹在一起坐而论道的感觉,作为周游全世界的旅行者,瑞兹懂得的风土人情和各种风趣秘事也足以让灵觉耳目一新。
“瑞兹那个家伙……难道说李斯特他真的……算了,人已经没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脚步一转,灵觉向着瑞兹的住所走去。
目送灵觉离开,隐藏在树梢上,完美掩蔽自己气息的小白狼一跃而下,转身跑开。
“意?是我看花眼了吗?”
一个均衡教派的弟子揉了揉眼睛,一闪而过的白色却已经消失不见。
……
天色暗澹下来,布道寺的美丽晚霞已经散去,幻雪艰难地从床上走下来,把木窗合上。
曾经的她很喜欢艾欧尼亚的晚霞,从密云缝隙间铺射下来的一道道粗细不一的灿金色光柱穿透了林荫间轻纱一般的薄雾,如同漫步在粼粼湖畔的纯洁仙女,莲步轻移过后,让腾龙惊月的生命醉心于日暮之内,酣睡于安息之间。
这是艾欧尼亚独有的静态美,在以往,她在晚霞中看到的是生命的顽强和不屈的火热,此刻她却只看到了日落之下的落寞与悲寂。
强忍着小腹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幻雪点燃了烛灯。
桌子上某个男人送给自己的暗血飞镰被擦的干净,幻雪却依旧能闻到浓厚的血腥气。
这柄寄托了所有美好期望的飞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猩红之物,她却甘之若饴,非要追究起来,也不过是为了在生死杀戮之间找到属于曾经的那一抹宁静而已。
手握飞镰,醉心杀戮,就像是自己依旧被陪伴着,爱护着,每一次斩杀敌人,都是那个人对自己的救赎。
她之所以加入均衡教派,也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对她有着这样的期待。
结果,那个对自己有期待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没了,除了这一抹血色之外,所有的期待都没了。
死在某一次轰轰烈烈的战斗之中,已经成为了少女最后的追求,雾隐流终究只能托付给自己的师弟,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师姐的道路。
拿起寸不离身的暗血飞镰,少女抱在怀中,独自蜷缩在床上,在冰冷中回忆着不曾存在的温暖。
好冷,身体好冷……
“小雪……”
“姐夫……姐夫!?”
勐地从床上坐起来,伤口被撕裂,小腹处再次渗出鲜血,少女却根本不管不顾,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房间内已经多了一个奇特的生命,似乎是一只幼年的北地雪狼,身体上散发着奇特的魔法气息。
“呜呜”
漂亮的幼年小狼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呼呼声,嘴巴里还叼着一个小包袱。
身体放松下来,放下飞镰的少女脸上却满是失望,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