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烟雾吐出。
那一团烟雾萦绕在大叔的面庞上,将此刻的他凸显的极有故事性。
他的心仿佛回到了曾经,眼神也变得沧桑了许多。
“早些年去珠三角一带打工的人,都是奔着淘金去的。总觉得那个地方遍地都是金子,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很多人在那一夜暴富,但也有更多的人碌碌无为。”
“甚至还有很多一部分人,自打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被人害了直接扔海里的,也有客死路边无人收尸的。”
“但说起你说的那个地方,倒不是说它会害死多少人,主要是那时候的人碰到查证件的都害怕。久而久之的,那地方就跟会吃人一样。”
陈潇听着,顺着话道:“那也就是说当年下海打工的人,还是有不少客死异乡啊。”
“没的人多了去了,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呢。反正那时候什么都不健全,好多人稀里糊涂的就没了。”
老大叔说完,将手上的烟屁股下意识的甩进了河里。
陈潇不由又掏出了一根,老大叔眼神明亮,不由惊喜的笑了起来:“你这烟可不便宜啊,咋这么舍得!”
“害,烟买来不就是抽的嘛,谁抽不是抽。”
听陈潇这么说,大叔也不客气又接着给点了根,陈潇自然就顺着再问:
“那大叔咱这一片,当年应该很多人下海吧?”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当时有想挣钱的,或者说有志气的都想往外闯一闯,毕竟当年咱们这旮旯要多穷有多穷。”
“那关于那些下海的人,您有印象深刻的吗?”
陈潇并没有直接问认不认识万德这個人,而是循序渐进。
“有啊,牛庄的牛老四就是和我同年去的。还有我村里的一两个儿时玩伴,这些都是和我一同出去,但结局都一样。毛没挣到几根,尽他么在外面躲查暂住证了!”
听着大叔那骂咧咧的话语,陈潇也不禁乐了起来。
但让陈潇没想到的是,大叔突然眉头直挑道:“虽然咱没挣到钱,但实话说世面还是见过不少的。我看你这小伙子不赖,要不我和你掰扯掰扯,我跟你讲在大都市里见到的姑娘,那真的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大叔打住!”陈潇连忙打断。
大叔一脸鄙夷:“切,装什么装,都是爷们装鸡毛啊!”
“我媳妇儿在呢!”陈潇压低了声音,大叔立马一脸我懂的连连点头。
陈潇赶紧岔开话题:“那还有什么人是您印象深刻的?”
“我想想哈,咱们这一片当年也有混的风生水起的。哦对了,有个咱们这的至今还在那一带开大酒店呢。好像是姓许的,叫许再生,特有钱!”
听着老大叔说的名字,陈潇有些失望。
他的本意不是为了打听谁混的好,谁混得差。
所以想了想,他也不绕弯儿了,问道:“那您听说过万庄的万德吗?他是91年清明过后去的。”
“万庄我知道,我也是91年清明后离开的东州,但是万德没听说过,怎么……他混的很牛吗?”
“这你都不知道!他也是久居外地了,在那开了一家超级大的俱乐部。我跟你讲,那里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什么的只是小菜,360招招招钻人心才是主打,听说只要咱东州的老乡去了每个人都能在那免费住一晚,吃喝玩乐东家全包!”
“嘶……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啊!”大叔一拍大腿,扼腕捂心。
陈潇点到即止。
手上拿着的烟,想了想最后还是揣回了裤兜里。
他觉着老陈应该只带了这一包烟出来。
回到老陈和林溪的身边,陈潇将烟给还了老陈。
“你怎么不全给人家?他怎么说的啊?”老陈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潇回:“他和万德叔差不多是同时候离开东州的,但应该不认识万德叔。”
老陈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内心纠结。
这么多年没消息,怎么可能钓个鱼就碰到认识的?
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老陈也摆正了心态,继续垂钓。
可能是心态稳了,老陈的发挥也是越来越好,鱼儿上的越来越多。
不过半下午的时候,张献突然给陈潇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通,张献就问道:“听说你们那边出事了,怎么那么巧啊?”
闻言,陈潇自然明白张献说的巧是源自于什么。
“我比你还意外呢,早上他和他儿子刚来我们家赔礼道歉,谁想到才过去两三个小时人就没了。”
张献也是唏嘘无比:“这世上有些事情发生的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不过现场你们检查过了吗?还是让县局的人处理的。”
“我和小溪都看了一遍,陈远的死确实是意外,但也算的上是操作工人的疏忽吧。至于石狮子里出现的头骨,这才是真正让人意外的。”
“就是因为那个头骨我才知道的这件事情,县局那边已经请求市局这里的帮助了,要求市里单位帮忙检测一下。”
陈潇恍然,他还在想张献的消息怎么会那么快。
06年的蓝山县局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