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闪不避,只是任凭自己打量。
“我今天听了一天你的八卦。”
安室透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羽绫希,平静回应:“下午的新闻公布后,我做了一下午的可尔必思特饮。”
“所以你是来向我抱怨的?”
白羽绫希反问。
她虽然从不关注自己在网上的评价,但耐不住她的亲友们对她的事业颇为关注。
在安室透来之前,她已经接到不少从前高专亲友们的电话,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询问她是不是被无聊的五条悟强拉着喝了四小时可尔必思的。
白羽绫希这才知道事情已经从一开始的艳色新闻变成了女明星沙雕日常。
“不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个。”
安室透缓缓吐气,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抱怨这种无所谓的这些事情上面。他看着已经打开外卖盒、似乎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浑不在意的白羽绫希,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
白羽绫希正在卷意面的手一顿,她缓缓抬头,恰好撞进对面人眼中的青空。
安室透的表情很认真,至少比昨天在车里时说着不想两清时多了些坚定。白羽绫希没有直接给出是或否的答案,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叉子,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我记得你刚才说,你是想好了过来的?”
安室透点头:“对。”
“那我想先听听你的回复。”
这话像是在说服安室透又像是在说服自己,白羽绫希感到自己的心跳得砰砰作响,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坐在安室透的车上等着他告诉自己想说的事的那一刻。
只是那个晚上安室透最终向她提出了要拆伙。
而如今……
白羽绫希努力地想要拾起自己的演技,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因为安室透的话语而产生丝毫动摇,然而越跳越快、几乎就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是无法骗人的。
她不动声色地按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人类最强劲的肌肉隔着皮肉、替此刻被克制着无法发声的喉咙发出的兴奋呐喊。
白羽绫希意识到自己这三年来没有丝毫的改变与长进。
时至今日,她依旧会因为这个男人即将说出口的话语而产生期望,心中那头死寂了三年的鹿在此刻骤然复苏,被遗忘的激动与期盼也在压抑了整整三年后一并迸发。
时隔三年,一切似乎都还没有变。
即使她逼着自己遗忘,可她从始至终依旧都还是三年前的那个白羽绫希。
白羽绫希目光如炬,安室透在她的凝视下,搁在椅子上上的手不自主地紧握成拳。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年来独自一人度过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为了不去想白羽绫希的事,他只能不断用公安与组织的工作麻痹自己,可无论身体如何疲惫,高强度工作下的大脑依旧是兴奋清醒的。
每一次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房门,他依旧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能够面对的只有冰冷寂静的房间、回到的是那个永远都不会出现另一个主人的家。
如果不曾与白羽绫希相识,他完全能够接受这份孤独。
他承认自己后悔那一日不曾让白羽绫希率先开口、不断在后悔那一日直到最后也想要与白羽绫希分开;以及后悔明明他已经知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组织中挣扎,却还是打着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而选择放弃她的决定。
他后悔了。
心脏在剧烈跳动,既像是在控诉他三年前的决定,又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举动。
安室透沉默地盯着面前的人,即使如今面对着组织内任何一个人的拷问都不会动摇的他,此刻在白羽绫希隐藏着热情的平静注视下,却依旧还是像个新人卧底一样,无法完美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终于在长久的寂静后,安室透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迟到了三年的话语:
“绫希,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