杌愣了一下道:“我明白的。” “对了,前些日子青龙族上供了些新培育的雾里青,阿顽,日后一定要到我宫中品品。” 梼杌听见了熟悉的称呼,心中的弦松了松,终于露出了笑容。 “当然……” …… 午时,星辰不落台。 太阳毒辣地炙烤着饕餮的身心,戾气被散化的声音滋滋啦啦的,就像是在烤一盘美味的豚肉。 饕餮看着台下神态各异的众神众仙,心情好极了,她哼唱出那首怪调的小曲儿,等着玉帝行刑。 “锅里骨肉粥不离……” “锅外孩童不见喜……” “屋里爹娘轻声泣……” “屋外香气阵阵溢……” “村里乡亲兀自离……” “村外异客满心期……” …… 饕餮一遍唱完又接着一遍唱,脸上满是笑意。 …… 不多时,玉帝到场。 他听着饕餮唱完那首怪异的曲子,脸色一沉,拧着好看的眉头,冷下声道:“饕餮,你当真不肯悔过!” 饕餮哂笑:“龙渊,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我何错之有?” “修道者修心,几千年了,你的心中何时有过善念?”玉帝的嗓音冰冷冷的。 “善念?”饕餮惊叹:“龙渊,凶兽可是因恶念而生的,生出有善念的道心才是怪异之至!” 听她说完,玉帝收起了面上的表情,眯起好看的眼眸,审视般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注意力集中在双手快速结印,古老的龙文泛着金光缠绕在他的手上。不一会儿,无比磅礴强悍的法力从双手扩大再聚集在他身边,吹起他青色的衣袖。 玉帝抬眼看向饕餮,嘴里吟诵着龙文法决,结印的手势变了又变金色光芒笼罩在饕餮的身上。 饕餮只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被强大的法力挤压着,体内万年的戾气和千年的法力顺着每一寸经脉一 齐被吞噬。 她好像被人摁住了脖颈,那种无力的窒息感压迫着她的喉咙,就在她感觉到呼吸渐停的时候法力的威压消失了,刻在她脖颈上的是一串龙文禁制。 饕餮还被绑在通天柱上,午后的太阳还是那么毒辣。没了真身又没了法力和戾气护体,不一会儿饕餮的皮肤上就有了被灼伤的斑痕。 “雷公电母何在?” “臣在。” “臣在。” “开始行刑。” “是。” “是。” 霎时,乌云蔽日,电闪雷鸣,一道天雷降下直劈向饕餮。 “啊——”凄厉的惨叫贯彻整座星辰不落台。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第三十八道。 不过堪堪三十八道天雷,饕餮的经脉已经断了大半,如果不是她原身是凶兽,又有万年的道行,要真是个初升的小神官现在怕已经魂飞魄散了。 …… 第五十三道。 饕餮已经没力气再嘶吼了。 …… 第七十七道。 饕餮的经脉寸断,被劈过多次的地方已经露出白骨。 …… 第九十一道。 饕餮有些听不到四周的声音,连天雷的声音也消失了。她看到玉帝望着她的眼神终归是有些不忍,她觉得有些讽刺,很想大声嘲笑玉帝一番,但她没法控制脸上的任何一块肌肉。 …… 第一百道。 (一百.......)饕餮在心里数完这第一百下,然后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 饕餮像是魂归天地一般,在浩荡的宇宙中孤苦无依地漂泊着。 再醒来,她已然被锁在镇魔塔里了,黑漆漆的、阴森森的,是她熟悉的那一类环境。 她趴在地上,万年玄铁制成的铁锁刺穿了她背后是蝴蝶骨,她被牢牢桎梏、挣脱不掉。饕餮挣扎着动了动手指,一丝灵力在她指尖聚齐,没一下子就散了。 饕餮伤的太重,经脉寸断、灵力阻塞在禁制压制下的法力本来就很微薄,再加上受刑的时候全部拿来挡住天雷的攻击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就这样,在镇魔塔的最底层,饕餮待了十几天。十几天的时间,饕餮自己不得不佩服自己身为凶兽的自愈能力,虽然内伤没怎么好转但皮外伤却是大差不差。她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