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医务室里,”邓不利多把眼神分给卢平和佩迪鲁,缓缓开口道,“西里斯受了伤,庞弗雷夫人正在替他治疗……” “什么!”波特暴躁地抓了一把头上的黑发,惊喊一声,立刻朝着二楼狂奔而去,随行而去的还有惊慌的卢平。而佩迪鲁站在最后面瑟缩了一下,脚步顿了顿,才小跑着跟上他们。 邓布利多微笑着,把眼睛聚焦在古尔芒身上,然后踱步走过去,“年轻就是这样,风风火火地,有些鲁莽,但总归是没有恶意的……” 古尔芒神色一凛,不自觉地上前一小步,把斯内普挡在身后,下意识地握住斯内普的手,牢牢地攥紧,微凉的掌心包裹住斯内普的手指。事实上,她现在的意至有些模糊,可是潜意识里仍把邓布利多认定为敌对的存在。 没错了,她心中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让西弗勒斯.斯内普受到一点伤害…… 斯内普在被牵住的一瞬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他些许呆傻地看向古尔芒的侧脸,那道血字很是突兀的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 “放松些,孩子。”邓不利多的眼神锁定在古尔芒的右手上,她正死死抠着小刀的刀柄处,骨节泛白。 “邓布利多教授,我想我们也需要去医务室治疗一下了。”古尔芒的语调一板一眼的,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在发声。 “当然了,孩子,只是女士的脸上可不能留下疤痕。”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来,斯内普明显感受到抓着他的那只手猛然缩紧。 邓不利多的魔咒很高明,一道无声咒后,一股暖流轻轻柔柔地抚平了古尔芒脸上的刺痛。而后,邓布利多把魔杖放进外袍的口袋,笑眯眯地侧身让路,“只是年轻孩子们之间的打闹,一个老人是不会这么没有眼力劲的……” 古尔芒哑着嗓子,“谢谢教授了……”说罢,她抬起脚,有些虚浮地往前走,手里还死死地拉着斯内普,力道不肯松下一点。 斯内普察觉到古尔芒的怪异,但是邓布利多还在身后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暂时还没办法胆大包天到草率地行事。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妄动…… 古尔芒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地挪上楼梯。她的眼前一片黑雾弥漫,全身上下的触感,就只剩下斯内普指尖传来的温度,在不断提醒着她要向前走。 古尔芒机械般地牵动着身体,直到走完了拐角处的最后一阶台阶以后,她大脑里面那根紧绷的神经蓦地崩开。她双腿一软,下一瞬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草药的苦香味扑鼻而来,古尔芒躁乱的心神忽然之间就被安抚下来。 很快,意识就遁入了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古尔芒的身体好似漂浮在云雾缭绕的地界。她睁开双眼,这里的布局很是熟悉,看样子是战神的府邸——武麟殿。 古尔芒转头动了几下脖子,好好活动了一会儿许久未舒展的筋骨,然后她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她的真身封印不见了,可她此时想变回人形却无能为力。 古尔芒的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的场景,似乎是在她几千年前刚刚担任神官的时候,曾经出现过的…… “素来听闻凶兽饕餮的恶名,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识一下。”大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他傲慢又冰冷的声音让古尔芒打了个寒颤。 “本座殿内仅供养着一只瑞兽,世人皆称其有辟邪之意,可是依本座看,本座的瑞兽战斗力也是极强的……” 男人正说着,古尔芒就瞅见一道身影从侧殿跳跃而出,羊头、鹿身、龙鳞和狼蹄……这模样,果真是麒麟。 “本座的麒麟都等不及了,”男人低声冷笑道,“放心吧,饕餮,我已经封印住你的化形术,今天两位不分出一个胜负来,你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哦,对了——” 男人嗤笑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提前和玉帝打过招呼,不过,我也没有细说些什么……”他接着漫不经心地说,“早会还有不到半刻钟就要结束了,如果你能撑到玉帝来救你,或许可以少受些伤……毕竟,我听说你一半的戾气清干净了,确实少了些打斗的趣味……” 麒麟没等男人的话说完,一个飞蹬扑了上来,一口咬进饕餮的腹部,疼得她闷声低吼,紧接着,古尔芒瞬间拼命反扑回去,照着麒麟的脖子啃过去。 麒麟的战斗力之所以强悍,很大程度上依赖着它浑身布满的龙鳞,古尔芒的利爪和尖牙再怎么奋力撕扯,被抽去一半戾气以后的她,根本无法划破龙鳞的阻隔。 计时的沙漏在不断流逝,半刻钟的时间已经早早地超过了,古尔芒此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血肉。 “狼狈的凶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