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巴士猛地一道急刹车,几乎是贴着斯内普的脚尖停了下来。 “喀吱”一声,前车门打开了。 车门上倚靠着一位不修边幅的青年,大约十八岁的样子,身着紫色制服,长着一双大大的扇风耳,脸上还有几个小丘疹。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斯内普先生,我们等你好久了。”青年笑着打招呼。“咦,真是有意思,这位小姐也是来坐骑士公共汽车的吗?” “是的,先生,我叫古尔芒.道。” “欢迎你,道小姐。”青年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古尔芒,接着公式化的说道,“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是你们的售票员。” “我们是一起的,现在可以上车了吗?”斯内普淡淡道。 “当然,去蜘蛛尾巷还是十二个银西可一人。”桑帕克侧过身去,做出“请进”的手势。 斯内普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金加隆和五个银西可递到桑帕克的手上,拎着手提箱走进了公车内部。古尔芒冲着桑帕克笑了笑,也提步上了车。 车上胡乱摆放着十几张床位,床上躺着的人们都把自己用手铐固定在床上。而零星站立的几个人,也都用双手死死扒着一切牢靠的物体上。斯内普没有上楼,只是在楼梯口拐角的折角栏杆处停了下来,把他的手提箱用链子锁在扶手上。 “祝你们旅途愉快,”桑帕克笑眯眯地说完,车门又“喀吱”一声关上了,“友情提示,公共汽车将在五秒后起步,请抓好扶手。” 古尔芒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一番,听见这话后就赶紧小跑两步到斯内普的身边站好,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的两只胳膊卡在手扶栏杆上。 一秒钟以后,伴随着“砰”的一声,汽车就像发了疯一样向前撞去,车上的所有人的身体都骤然往前一窜。等到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大家马上又开始东倒西歪地跟着汽车摇摆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 古尔芒软着腿走下了骑士公共汽车,她瞟了一眼斯内普,他虽然神情严肃,但是嘴唇发白。 两人站在一道灰败的、满是垃圾的路口缓了一会儿神,隔街的那条漂浮着死鱼的小河里,很快就传来了阵阵腐败的恶臭味,这其中肯定还掺杂着方圆几里内,从化工厂烟囱中排放的废气烟味。 古尔芒皱着一张脸,满脸不解:二十年前的环境也不至于这么糟心吧? “古尔芒!”斯内普低声喊道,立刻打断了古尔芒的思考。紧接着,斯内普扔给古尔芒一条打湿了的手帕,然后再次使用魔杖,如法炮制地用清水如泉打湿了另一条手帕。 “这里的空气被污染的很严重,捂住口鼻。” 古尔芒赶紧把湿手帕按在自己的下半张脸上,跟随着斯内普的脚步,飞快地穿过一条又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巷。每条巷子都住着好几户人家,房与房的间隔里都堆满了垃圾,路上连一点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就像是人类的生息不曾在这里繁衍过一般。 不到十分钟,斯内普止步于一间破旧的屋子前面。打开门锁,两人进屋以后,斯内普迅速地合上门,又抽出魔杖,先是在门上附去好几道恶咒,再是在屋子周围布上了几层抗扰咒和麻瓜驱逐咒。 蜘蛛尾巷十九号的内部,家具陈设变化得并不多。最是不同的,大概就是客厅的角落里乱七八糟地垒放着各式各样的、长满蜘蛛网的酒瓶,餐厅里散落着发了霉的盘子和碗筷,地上还有许多是碎掉的玻璃和瓷器。 十二月份正是寒雨频发的时节,屋子里又阴冷又潮湿,木制的房板、横梁、地板、桌子、椅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散发的潮气和霉味,更像是四面八方都有的,隐隐约约地直往古尔芒的鼻子里钻。 古尔芒被这股古怪的气味折磨地一时没忍住,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摆出一副苦瓜脸。还没等古尔芒收回这挤眉弄眼的表情,她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峻凌厉的眼神。古尔芒抬眼一看,斯内普正黑着脸,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不想住在这里,现在就可以离开!”斯内普恶狠狠道。 “没有没有,我非常愿意。”古尔芒狗腿道。 斯内普冷哼一声,然后环视四周,屋内破败冷清,没有一丝人味留存。1974年8月27日,他的母亲——艾琳.斯内普因积病去世,他仓促地为他组织了一场葬礼,没有其他人参加。 斯内普在吊唁完以后,匆忙地赶去国王十字车站,于是,这间房子几个月来仍然保持着她死前的模样——就像她的生活,腐朽、落魄……最后发霉、发烂、发臭…… 古尔芒静默地凝视着斯内普的背影,只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掏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