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屑。

西弗勒斯觉察到她的目光，立刻收回了眼神。可他似乎觉得自己被一个眼神劝退态度，确实有些失了面子。于是乎，他皱了皱眉头，鼻腔里紧接着就闷出一声，想以此表达出他的坚持。

古尔芒这下笑得更开心了。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不自觉地瞥了古尔芒一眼，结果一下撞上她发亮的黑瞳，赶忙又别开脑袋。

又过了几秒，他压低声音，故作刻薄地朝向古尔芒说道，“呵……波特的那副样子，真是有够蠢的……”

古尔芒回望了一样礼台的方向，这时候，波特已经从莉莉父亲的手中接过了他的妻子，幸福的眼泪再次打倒了他，看样子现在是憋都憋不回去了。

古尔芒转过头来，像是发觉了疑似瘪着嘴的西弗勒斯。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西弗勒斯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西弗勒斯。

她忽而噗地一下笑出声来，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是在笑话波特的蠢样，还是在取笑自己的眼花。

古尔芒乐呵呵道，“西弗勒斯，说不定你在婚礼上也会这样——哈哈，哭得稀里哗啦！”

西弗勒斯的表情一滞，脸色有些发青又有点发红，他稍稍低下头，凝视着古尔芒的双眼——这双和他一样的黑眸。与此同时，布莱克响亮的声音再次宣告着婚宴的下一项内容。

西弗勒斯直视着古尔芒，长叹了一声，“谁会知道呢……说不定……”

古尔芒只看见了眼前人的口型开合，待到布莱克的话音结束，好奇心趋使她赶忙问道。

“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

西弗勒斯轻轻勾起嘴角，移开目光，把注意力又放在别处了。

婚礼结束后。

莉莉换下了冗重的礼裙，和她的父母聊了一阵后，欣喜地小步跑了过来。

“西弗！”

莉莉的步子站停在两人的中间，她偏头捂了捂嘴，偷偷瞥了一眼古尔芒，眉眼弯弯道：“不对不对，我要改口了，西弗勒斯，我真高兴你能来参加，而且还带着古尔。”说完，她狡黠地冲着古尔芒眨了一下眼睛。

西弗勒斯侧身瞧了一眼古尔芒，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只道，“你的邀请，我一定会来的——作为你的亲人。”

听见“亲人”这个单词，古尔芒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莉莉，莉莉那双原本就哭肿了的眼睛此时又泛起了红。看样子，莉莉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体己话，只是最后声音嚅嗫，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西弗勒斯的视线从古尔芒身上移开，一回过头就见到莉莉的一对含泪的绿眸。

他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柔和，诚心实意道，“祝你幸福，莉莉。”

“你也是，西弗勒斯，祝你幸福……哦不，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莉莉的目光从西弗勒斯扫向古尔芒，当碧绿的波光落在古尔芒的眼中时，让古尔芒有一瞬间真心觉得，莉莉口中这份幸福在此刻她已经拥有了……

三人没有再说下去，莉莉很快就被玛丽叫走了。

西弗勒斯目送莉莉的身影远去，他轻轻牵起古尔芒的手，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古尔芒回握紧身边人，偏头喃喃道，“莉莉怎么也祝福我了，我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对她说呢？”

“有些话，就算不说她也会懂的……”

西弗勒斯没有看向古尔芒，语气也淡淡地。

话音落地，他忽又忆起莉莉的临别语，胸腔猛一发涨，然只是在心底悄声答道，“会的……”他的语气愈发坚定，“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