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韫又岂有拒绝的余地。
凤听虽态度客气,但那是人家的风度,不是他说不的资格。
“赤雁愚钝,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凤大人见谅。”秦韫拱手道。
赤雁急切道:“公子...”
“无妨,凤大人若想杀你,你便见不到我。”
秦韫郑重嘱咐他道:“我无事,不必担心,你听凤大人的安排便是。”
他这个护卫武功虽不错,但是脑子一根筋不会转弯,若横冲直撞免不得要受罪。
更何况他在凤听面前,连武功不错的优势也没有。
“秦公子放心,只要郡主不发话,在下保管将人完好的还给您,那在下就将人带走了。”凤听笑眯眯的朝秦韫拱了拱手。
一阵轻风掠过,不过眨眼间,屋里便只剩秦韫一人。
秦韫盯着门口,眸色暗沉。
这等功力也就他全盛时期方能应付,真不愧是魏家花重金培养出来的人。
对于赤雁他并不担心,魏华裳能留他到现在,便不会轻易杀他,而那个孩子...
他只能赌,赌魏华裳不会对一个无辜孩童下手。
他越表现的不在意,那孩子才越安全。
“秦公子,这是郡主吩咐给您熬的姜汤。”
门再次被推开,这几日一直照顾秦韫的侍从端着一碗姜汤进来。
秦韫看了眼冒着热气的姜汤,心中难免有些困惑。
魏华裳她到底想干什么。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另一边,凤听将赤雁甩进了地下密道,暴躁的威胁:“看在你家公子的份上,原谅你之前的莽撞,但从现在起,你最好安静点,再折腾我揍不死你。”
赤雁一声不吭。
公子教过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
每年腊月,南聿都会举办一次冬猎,圣上亲临,百官随行。
今年冬猎钦天监选在二十六,雪停,天晴,确实是个很好的日子。
用完早饭,各家随行官员家眷便陆续准备好出发。
因人数众多,并不前往宫中集合,只需在规定地点等待天子车架,按早先排好的顺序进入队伍中。
魏华裳每年都伴圣驾左右,今年也不例外,所以她需早早的前往宫门口等候天子銮驾。
今日的魏华裳一身紫色劲装,外穿白色狐裘,头发以金冠高高束起,腰间挂着一枚金牌,腰封上镶着一颗半拳大的紫色宝石,除此之外再无旁的装点,可明明就是这般简单的装束,却依旧难掩她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压的在场其他人都喘不过气。
难免也就招来了诸多嫉妒。
各王府郡主今日都是盛装打扮,魏华裳未出现时百放齐放,各有千秋,魏华裳一到,她们顿时就沦为了陪衬。
说不气恨自是不可能的,可却没一人敢朝魏华裳发作,即便是平日脾气最冲的邵安郡主,此时也不过是默默地立在魏华裳另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为净。
无他,她曾也找过魏华裳的茬,但被魏华裳一鞭子从马背上抽了下去,差点瘸了腿,魏华裳却只是禁足三日。
她们的梁子从那时就结下了,但她不敢报复。
也不是她有多怂,而是因为魏华裳疯起来根本不会管你是谁,她是真的敢对她下狠手,甚至可能会弄死她。
所以,当顺亲王府的晋华郡主出言挑衅时,她由心感到敬佩。
“凤仪郡主今日怎做这身打扮,叫百姓看了去,还道朝廷亏待了你。”晋华郡主淳于婧本也不想去招惹魏华裳,可她心中实在憋屈,忍无可忍。
前几日兄长在魏华裳手上吃了大亏,又被魏华裳烧了宅子抢了珠宝,却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此时见着人,她难免想刺她几句。
魏华裳向来不愿意跟蠢货打交道,而淳于婧兄妹在她眼里是名列前茅的蠢,但人都挑衅到跟前,她自然就不可能沉默,这不符合凤仪郡主的脾性。
“本郡主腰间这一颗宝石便抵你这几身行头,晋华郡主是眼盲还是没见识?”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朝魏华裳腰间看去,果然,很快便有人认出那是海外来的贡品,公主都不一定有。
淳于婧顿时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但魏华裳并没有这么放过她:“据本郡主所知,晋华郡主的封地日渐衰退,再这么下去,快要供奉不起郡主了吧?”
“本郡主很有些好奇,原本那处也算得上富饶,怎到了你手里,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淳于婧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你胡说!”
魏华裳似笑非笑的靠近她,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胡没胡说你心中有数,这样大的事,你认为能瞒得住谁啊,要不是娘娘压着,陛下已经知晓了!”
隔的近的都是拉长了耳朵去听,但也只能隐约听见‘娘娘’‘瞒着’几个字,但看着淳于婧瞬间苍白的脸色,大约也能知晓魏华裳方才不是无的放矢,可能是有实证的。
可作为唯一一位亲王府的嫡郡主,封地可比他们这些人要好得多,怎会突然衰败?
淳于婧心慌意乱,一时竟也忘记反驳,只立在那处攥紧双拳愤怒的看着魏华裳。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