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是笑着离开的,因为他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高价买回来的货物被他以更高价卖了出去,更重要的是他也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接下来,就要等待下一个时机出现了。
十一月刚过,腊月的第一天,早早就牵着牛羊马匹跑来准备换取过冬物资的牧民愕然的发现,物资居然全部涨价了!
原本三只羊就可以换取足够一星期的过冬物资,如今居然要三十只了!
根据草原这边的换算比例,三只羊等于一头牛,六只羊等于一匹马。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要换取到足够一家人接下来一周时间生存的过冬物资,他们所需要付出的从原先的一头牛变成了十头,哪怕是马匹也要五匹!
这谁换的起啊!
对于大部分牧民们来说,就算是把他们所有的牛羊马都换了,也不够他们活到这个冬天之后,哪怕撑过去了,那也将陷入一无所有的境地,无非就是死的晚一点了而已。
当即,所有前来的牧民都鼓噪了起来,各种来自各种部落不同口音的草原话和半生不熟的蹩脚官话在现场响起,牧民们直接就把城内所有的李家店铺给围的水泄不通起来!
情形好似已经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这时,各家店的掌柜们都站了出来,他们先是述说了今年拿货的不易,又是以李家往年的声誉保证不是为了为难大家,只是不卖那么多连本都保不了,明年就更加没办法给大家提供物资了。
随即又好像自作主张一样将售卖价格下调了两成,一副意欲滴血的表情说今年是多一个铜子都没有赚他们的了。
牧民们是淳朴的,也是无知的。
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说过,如果你觉得一间屋子太暗,你要开个窗子,人们必然是不允许的。
但你如果从一开始就主张拆掉屋顶,又在他们的劝阻忍痛将要求下降到开个窗子。
那么这时,他们也就会同意了。
李家正是利用了这种人性心理,从而让淳朴的牧民们接受了这些已经是往常八倍价格的过冬物资。
本来笑容满面过来的牧民们最终都是或阴沉,或愁苦的回到了家。
虽然接受了这个价格,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愿意以这个价格购买这些物资,只是无可奈何,为了生存只能如此罢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牧民们都渐渐接受了事实,李玄吉见到事情趋于平稳也是重重松了口气。
并开始思索起来,今年这一关看样子是过了,但涨价这事儿可一不可二,如果明年自己还这么干,这些牧民可不是关内的百姓,他们绝对会干回以前的老本行直接动手抢。
所以自己明年一定要想办法避开飞云商行的手段,不能再被他们挟制了。
正当李玄吉思索着该怎么找到一个更加稳定,且不会被飞云商行策反的供货渠道之时,他并不知道,这云州城内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悄然开了几间铺子。
格日勒是科尔部的一个普通牧民,家里养了一百只羊和几头牦牛及三匹马。
按照他们的家当,本来这个冬天应该能过的很轻松的。
但是三天前,李家商行对过冬物资涨价的事却是让这个普通的牧民家庭盖上了一层阴霾。
格日勒是今早才知道的,之前他在物资还处于平价的时候已经开过了一次,那时他用三只羊换取了足够一家人一周过冬的物资,但当今天他又牵着三只羊来到云州城时,这才发现,他的这三只羊已经完全不够了。
李家铺子的物资已经涨到了两双手,加八个手指头的羊才能换一周生存物资的地步!
于是他只能牵着自己才五六岁的小胡很(女儿)往家里走去,他要回去牵来更多的羊换取家人接下来一周的生存物资。
“阿布(父亲),我们还没换到多多的木材怎么就要个日特(回家)了?”
年幼的小桑吉并不明白,为什么阿布这次来大城里没有用羊换到多多的木材就要回家,于是便咬着指头询问自己的阿布。
“小桑吉乖,我们带来的羊不够,阿布要回家一趟,带来更多的羊,这样才能让阿布的小桑吉在接下来的七个日升日落里感觉不到寒冷。”
格日勒叹了口气,将自己心爱的小胡很抱起,安慰似的说道。
小桑吉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三只羊换不到那么多的柴火了,但是他知道跟着阿布就行了,只是可能以后家里的羊要少很多了,往年过完一个冬天家里的羊都要少很多很多!
现在三只羊不够了,也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可爱的小羊要送进大城里。
父女俩牵着三只羊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虽然是云州城内,但长久以来下的雪却也是将云州城的地面给盖上了足够淹没小腿的积雪。
哪怕有专人按时清理,但也不及那天上的雪落的快。
就在格日勒思索着以现在的价格过完冬后,自己家还能剩下几只羊的时候,被其抱在怀里的小桑吉却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间铺子大声道:
“阿布!阿布!你快看!那里有个铺子前的布上面画着火焰的图案,是不是卖柴火的地方?”
当格日勒以为自己的小胡很是看到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