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车中众人才发现,里面竟然已经坐了两人。
一个老者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看样子是爷孙两个。
见众人进来,老者明显是有些局促了。
因为赵俊一行虽然穿的只是普通的长衫,但众人常年身居高位,自然而然的便有一股子与常人不一样的气势。
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人。
李义等几人没有注意到这爷孙两人的异样,但赵俊却注意到了。
当即冲着老爷子温和笑了笑道:“老爷子不必紧张,我等不过都是些普通学子而已。
刚刚从学堂出来,想着去东街逛逛。”
看着赵俊那温和的笑容,听着他给出的解释,老者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露出了笑脸道:“原来是些小相公们,小老儿爷孙两人失礼了,竟有幸跟诸位小相公同乘一车,当真是幸运啊!”
赵俊摇摇头笑着道:“当不得相公之称,我等学识尚还浅薄,可当不得这个名头。”
老头却笑着道:“当的!当的!现在虽然不是,但观诸位小相公身上的气度,那日后定然是那朝堂诸相之一!”
“哈哈哈哈,老丈过誉了!我等可没哪个本事。”
一番交谈,老者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开始自在的跟赵俊开始谈天说地,赵俊也一一回应着不时提出一些疑惑,老者也都一一解答,两人一时间相谈甚欢。
这不禁让一旁的李义等人有些惊奇,王爷竟跟这老头交谈上了。
这老头是什么身份,竟有幸跟王爷谈天说地拉家常?
还聊的那么高兴?
李义等人说到底,观念中都有着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
虽然他们现在是穿着常服出来,但是骨子里他们都还是将自己摆在了这些普通百姓之上,用俯视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才会出现这种疑问。
交谈间,赵俊的知老者名叫李三汉,并不是本地人,而是迁徙了南里郡的一名移民百姓。
这次从南里郡回到云州郡为的就是趁着农闲时节来这里给自家小孙女买点笔墨纸砚,顺便也带小孙女来好好转转云州城。
之前逃难的时候都没有机会进城,如今终于有钱有闲了,这才有了机会。
赵俊闻言顿时有些惊奇的看着小女童道:“老丈,你这孙女儿今年还不到七岁八,到了入学的年龄了吗?”
云州郡开办的学堂,由于现在师资力量有限的原因,教授的学生目前还仅限于十岁以上的。
待以后培养出一批年轻的教师之后,才会逐渐将入学年龄下调。
老者此时却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孙女的小脑袋道:“小囡囡今年都十岁了,早就够了入学的年纪。
只是小时候跟着我们吃了不少的苦,这才个子不高。
不过现在营养跟上来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囡囡就能长个子了!
她也算碰上了好时候,恰巧王爷下令可以让他们这些娃娃们去进学堂,老朽就给她报了名。
只不过南里郡那地方哪都好,但是很多东西都还是没咱云州郡好,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哪里的能是娃娃们学习用的吗?
俺老李头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这娃娃好不容易有了进学的机会,用的笔墨纸砚不说用有多好吧,但俺既然有能力,至少要在能力范围内给娃娃最好的!”
老李头说着话,看着孙女的眼神里充满了宠爱。
看着老者这般的神情,赵俊忽的有点恍惚。
曾经,他也是有这么一个疼他的爷爷的。
父母早逝,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他虽然过的并不怎么样,但那个老人却把自己能给他的一切都给了他。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疼爱跟眼前的老者如出一辙。
只是,自从在大学后老人因病离世之后,自己便彻底的失去了他。
赵俊转头,看着小女童,脸色却变得郑重道:
“小囡囡,也许哥哥今天说的这些话也许你还听不太明白,但是哥哥希望你记住,牢牢的记住这番话。
你爷爷很疼你,他很伟大,长大要好好孝敬爷爷,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懂的珍惜,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剧。
你记住了吗?”
小囡囡虽然才只有十岁,但是有着颠沛流离的经历,远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的多,虽然眼前的这个大哥哥说的话她只能听懂一部分,但是她知道,哥哥说的是对的。
爷爷确实很疼爱自己,自己长大了也一定要好好孝敬爷爷。
当即小脸也是摆出了严肃的表情,郑重其事答道:
“哥哥放心,囡囡记住了!囡囡长大好一定会好好孝敬爷爷的,囡囡现在也会帮着爷爷做事的哦!”
“好孩子!”
赵俊笑了起来,随即从腰间的解下一块有着云朵图案的羊脂玉佩放到递给小囡囡道:“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给,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拿着这个玉佩去当地有着这玉佩上同样图案的铺子里去找那个铺子的掌柜,他一定能帮到你的。”
赵俊起先叮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