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恭回禀完余洪的回复后,皱着眉猜测道:“将军,末将认为那个乐县县令完全就是在敷衍我们,不过是调拨万人的军粮而已,就算一时无法完成,他也可以分批次运来。
可这都已经第三日了,却一粒粮都没有送来。
末将怀疑他根本就不想给我们粮食,这次怕是依然是敷衍之词。”
李定国却摆了摆手道:“稍安勿躁,一切静待明日便是。”
听到自家将军这么说,李云恭虽然还想再劝,想了想却又忍住了,只得拱手道:“如此,那末将就告退了!”
李定国点头,李云恭行礼后转身走出了营帐。
李定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都没再发一言。
当天夜里,乐县。
“走水了!走水了!官仓走水了!快来人就火啊!”
子时刚刚过半,冲天的火光便照亮了整个乐县城。
乐县城东北角的官仓处,浓浓的黑烟,即使是在黑夜里都依然清晰可见!
整个官仓都被赤红色的大火给吞噬,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断响起。
然而等到城内救火的人赶到时,整个官仓都被烧塔了!
显然火已经烧起来不短的时间,此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等到救火的将火扑灭后,整个官方都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原本可以储存几十万粮食的诺大官仓如今仅剩下一地黑灰,里面也不知是官仓的木质结构还是粮食被一起烧成了黑灰。
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动静,整个乐县县衙方面居然没有一个人来。
只是附近的居民怕烧到自己家的房子,还有值守的官仓看守人员自发的救火。
县衙那边就像收不到消息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而在城外驻扎的平倭军,虽然是在城外却也注意到了该情境,烧透了半边天的大火让即使是身处城外的平倭军教师们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而被人通知的李定国等人见到这一幕,也尽是被惊了一下,其他人震惊的是县城里居然燃烧起了那么大的火。
但李定国震惊的却是,这些家伙的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敢放火烧粮仓!
没错,李定国在来到乐县前就早已经通过暗卫打听清楚了粮仓及乐县城中其他重要设施所在的位置。
如今一看这通天的大火再比较一番,李定国立即判断出,这着火的地方正是乐县的官仓所在。
哪里都不着火,偏偏是官仓着火。
什么时候不着火,偏偏是在他们需要从官仓里的时候着火,这其中要是说没有半点猫腻,李定国根本就不相信。
一旁的李云恭看着着火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这下完了,真的是够倒霉的,官仓居然着火了,那我们的军粮怎么办?”
李定国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时候倒霉并不一定就是天意,而有可能是人为!”
“人为?”
李云恭闻言一惊,紧接着便迅速明白了自家将军的意思。
这哪里是意外啊,这分明就是有人有意放火,为的就是不给他们拨粮食,而造成这样结果的这个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绝对就是余洪!
李云恭一脸担心的转头看向李定国,担忧道:“将军,如今官仓被烧,我们怕是拿不到粮草了,明日我们该怎么办?”
李定国却微微一笑道:“不急,让箭矢再飞一会儿,通知下去让弟兄们都好好睡觉,明天我们恐怕有活干了!”
“诺!”
……
一夜过去,城东北角的大火成了乐县最火热的放公话题。
知道真相的冷冷笑一笑,沉默不语。
不知道真相的拼命向周围人打听着具体的情况。
一大早,乐县城门刚开,一副没睡好模样的乐县县令余洪就满脸疲惫的带着师爷周彦出了城,向着李定国等人所在的军营驻地走了过来。
若不是知道昨天他在天香楼夜宿了一晚上,便是周彦怕是也要认为这厮昨晚忙碌一夜了。
来到驻地前,经过通报余洪一行人总算是进到了军营简单了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军营大帐最上首位置的李定国。
一见面,余洪便唉声叹气道:“李将军!本县对不起你们啊!
昨夜……昨夜我乐县的官仓居然走水了,那火烧的实在太快,等到将其扑灭才发现,整个官仓都被烧成了白地。
不仅仅是我乐县的存粮没了,就连朝廷下拨给你们的军粮也全都没了啊!
李将军!是本县对不起诸位将士们啊!”
那悲伤愧疚的表情,那声泪俱下的表演,若不是李定国猜到了真相怕都是要相信了。
果然,能进入官场的,别的不说,单说这个演技就绝对是一绝!
没有一定演技的,你都不好在官场里混,着乐县县令余洪毫无疑问绝对是着演技里的个中翘楚,演的那是让人心生同情,让人不忍苛责啊!
然而,对于他的表演。李定国却是不为所动。
冷冷的看着他在哪里表演,而余洪表演了许久却没听到半点动静,偷偷抬头一看,却正好对上了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