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说的情真意切,但是大王庄的村民却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有的不以为意,又的满脸愧疚。
有那明事理的,知道朝廷修补河堤是为自己等人好的,脸上带着羞愧,被说的难受要出去时,却被妻子拉住,转头看去,妻子沧桑的脸庞上尽是劝阻,摇着头看着身后的家人。
当看到家人那一刻,原本的热血也都冷静了下来。
而这儿导致的便是,纵使周林这位公布左侍郎说破了喉咙,都没有一个百姓敢站出来。
周林就像是一个戏剧小丑一样,在一个个村子里发言,劝说。
却没有任何效果。
所有人都知道赵家在汴安郡的力量,没有人敢违抗。
等到天黑周林回到军营,看到李定国时仍然难掩脸上的失落。
“李将军,本官今日说破了喉咙,竟都无一百姓原来来帮忙。”
李定国笑着摇了摇头,请其落座带两人吃过晚饭后,李定国这才道:“周大人的方向使错了,没有人愿意来当民夫,这不是那些百姓们不懂的感恩,不懂的好歹。
这件事的真正关健点还是在赵家身上,赵家在云州郡的势力太大了,在赵家发话前,这些百姓们哪怕明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他们都绝对不敢来帮忙。”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周林愁眉苦脸道。
说着,忍不住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口将其饮尽,借酒消愁。
这是李定国特意给他准备的,就是知道他今天绝对不会顺利了。
就在周林一愁莫展之际,李定国却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了过去。
“周侍郎看看。”
看着递来的信封,周林一脸疑惑,却还是接过来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谁知才看了一笑,就猛的站了起来!
脸上竟是惊骇之色!
“什么!”
不怪周林反应那么大,实在是信中所传来的消息太令人了震惊了。
就在离他们一河之隔的对面,大兴县居然再度爆发了起义!
大兴县是湘北最大的铁矿产地,县内有着大量的铁矿,而为了挖掘这些铁矿,大兴县的矿主们雇佣了整整二十万人日夜不停的进行着矿产的开采。
一切本来都挺好的,矿主发工钱,矿工出力气。
但总有那么些人贪得无厌起初是拖欠半个月工钱,然后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最过分的居然还有拖欠了整整一年的。
而且他还威胁自己矿里的矿工,若是不继续给他挖矿,他们之前被拖欠一年的工钱一文钱都别想拿到。
可是年复一年,这所谓的工钱却始终没有,反而矿工们不少都因为挖矿而除了意外。
对此,正常的矿主是赔钱了事,但连工钱都要拖欠的怎么可能会拿钱出来,直接就把尸体给丢到了乱葬岗区。
此事终于惹怒了原本就已经压抑到了极点的矿工们,随即一场暴动随之出现。
近二十万身强力壮的矿工暴动,就大兴县的那些衙役连片刻都没有挡住就被攻破了。
直到昨日为止,整个大兴县都被暴动的矿工给占领了,那拖欠他们工钱的混蛋,被好好挂在了栏杆上承受着风吹日晒。
那与矿主们官商勾结的县官等则被绑在一旁让他一起陪黑心矿主看日出日落。
大兴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京城的命令也很快就下来了。
正好平倭军就在湘北一河之隔的汴安,故而当今圣上便调平倭军前去平叛。
李定国本来不想理会的,自己完全可不不理会朝廷的命令。
但是看到周林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有几乎摇摇欲坠的河堤,李定国最终还是心软了,在跟兄弟们商议且向云州郡传去了请示信鹰后。
这才来找了周林。
周林看着信道:“圣上让你们去湘北青叛?”
李定国点头。
“那你给我看这个的意思,难不成?”周林心中有点猜测,但是并不敢肯定。
李定国却帮他肯定了下来。
“既然汴安郡没我们找不到人帮忙修建河堤了,那我们就从其他地方找。
正好大兴县发生了这事儿,待我们前去平叛后,场将之都带回来修筑河堤,如此你不就有帮手了吗?”
周林还有些犹豫:“可他们都是叛军啊?!”
李定国却摇摇头道:“那又如何?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
到时候我直接上报全部歼灭了,等河堤修好以后我负责把他们带走,绝不会再让他们出现在关内。
如此岂不就是一举三得!
你得到了人手,他们得到了工作,我得到了人。
周侍郎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吗?”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周林便也没有继续矫情。
当即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如今汴安郡的局势是这个样子的了,但是河堤的修建却不能停下来。
不然时间完全不够,既然汴安郡本地人不愿意修,那就让平倭军带着那群人来修。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有了决定,周林便又问道:“你们要多久才能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