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前堂,黄天生顿时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的脚步一顿,不敢出去。
躲在公堂侧面小门的帘子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景象
外面乌泱泱站满了一大群人,一群满脸愤怒的百姓正押着一个华服少年和十几个男女都有的仆人死死嗯在地上。
哪个少年的原本圆润的脸蛋此刻半边都被压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兴许是他知道,现在只要自己一开口,可能要收到的伤害就会更多,所以这才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从他看向众人那恶毒的眼神可以看的出来,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心里不一定在想着什么报复的事。
而另一边的下人们却反而还没有他们少主淡定,在哪里哭嚎着挣扎却反而换来看押他们百姓更加粗暴的对待,被更加用力的压在地上,脸上都被摩擦出了血,疼的哀嚎不已。
看着这一幕,特别是那些脸上充斥了愤怒的百姓,黄天生承认,他害怕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百姓,过去曾经那些苏北郡暴动的乱民,脸上也是挂着这样愤怒的表情吧。
紧赶慢赶终于追过来的师爷李立终于在公堂前看到了自家县令老爷,赶忙出口道:
“县尊!终于赶上您了,您的帽子忘带了,我给你带过来了!”
他这话一出,却突然发现自家县尊的身子顿时变的僵硬起来。
只见黄天生僵硬的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李立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的杀气。
李立见了,浑身一哆嗦,赶忙将手中的官帽戴在了自家县令的头上,随即就躲到了一边去。
而这时黄天生也只能无奈的在脸上挂起一抹假笑,听着外面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心中早就已经对着李立破口大骂起来!
“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挂着假笑,艰难的掀开门帘,黄天生,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下一刻整个人便出现在了衙门的公堂之上,他一出现顿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
一双双愤怒的眼神凝视着他,让他感觉额头的冷汗都快要滴出来了。
心下一哆嗦险些没有当场瘫倒在地。
“呵呵,诸位……早啊?”
黄天生尴尬的抬起了手,向众人招了招。
场中一片安静,所有人依旧用着那双愤怒眼神看着他。
黄天生尴尬的收回了手,在原地待了一阵后这才装作没感受到众人的眼神一样,缓步走到了公堂上自己的位置,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衙门重地,除原告被告,一干人等不得入内!”
这声惊堂木仿若惊雷,将众人从愤怒中唤醒了过来。
一众百姓这才缓缓退出了公堂,站在了衙门外,远远的看着里面的景象,独留下终于能松口气的井家大少爷和他的下人,以及得到消息刚刚赶来正抱着自己孩子尸体痛哭的破烂少年父母。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舍了娘走了啊!我的儿啊!天杀的啊!你怎么那么狠心,下这么重手啊!”
破烂少年的母亲一副农村妇人打扮,破烂的蓝色对襟,枯黄的脸色,以及那胳膊堪比寻常汉子腿的粗壮臂膀无一不显示着这个妇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而在她身旁,正是破烂少年的父亲,他佝偻着腰,干瘦干瘦的,浑身都是黝黑的,唯独那双手却比其他地方白的很多,却也遍布着细微的伤口和老茧,此刻正痛苦捂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正在无声痛哭。
公堂上,看到百姓们终于退了出去,紧张了好一会儿的黄天生这才松了口气,听到破烂少年母亲的哭嚎声,眉头皱了皱,当即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威武!”
两边的衙役当即敲打着水火棍一阵低喝。
破烂少年父亲赶忙拉了拉妻子,破烂少年的母亲这才从悲痛中回过了神,听着周围的声音,擦了擦眼睛,止住了哭声。
看着一旁已经施施然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灰尘的华服少年,眼中充满了仇恨!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华服少年转过头来,看到破烂少年母亲的眼神,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过头便不再理她。
待公堂完全安静下来后,黄天生这才开始审案。
“你们谁来将事情经过说于本县听听?”
黄天生刚刚开口,一旁破烂少年的母亲顿时就哭嚎着说了起来。
“县令老爷!您要给民妇做主啊!我家二狗才那么小,只是路过他面前而已,他居然将二狗抓起来活活踢死了!
我家二狗死的冤啊!县令老爷求你您做主!
……”
在破烂少年母亲的讲诉中,黄天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大致就是这个妇人的儿子在街上玩耍时刚好挡到了路过的井家大少爷的路,井家大少爷看他不顺眼就让人把他抓起来踢打,最后直接被踢死了。
“被告方!刚才着妇人所言是否属实?”
黄天生这时候紧张到了极点,心里拼命的在说。
不要承认!不要承认!不要承认啊!
而这井家的管家也是个老油条,当即便道:“自然不是我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