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谢老夫人像个陀螺似的飞转了两圈,满屋子惊叫起来。
“母亲!”
“祖母!”
曾氏和谢怀钰慌忙扶住她。
谢老夫人捂着脸,眼冒金星,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谢怀钰惊怒,“焱云鹤,你怎敢打朝廷命妇!”
谢知衍看了一眼陆菀红肿了半边脸,戾气勃然,眼神淬冰,“胆敢藐视圣旨,不敬太子少师,侮辱朝廷命官,每一条都够你死的!”
看来,是他活着的时候太好性子了,老虔婆敢当众欺负他的女人和母亲!
谢老夫人性子要强,平日在谢府跋扈惯了,外面也从不轻易让人,就算与人争执摩擦,也不过是口舌之争,哪里见过如此凶悍之人。
谢老夫人和同样吓得脸色煞白的谢怀钰缩在一起,明明身子筛糠,却还色厉内荏:
“焱云鹤,你太狂妄了!太子少师也是我孙儿,他活着也要跪在老身面前磕头认罪。何况他已经死了!你竟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妇,朝中大臣是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当着这么多祭拜的官员和女眷面前,他不敢杀她。
谢知衍冷道,“谢知衍的祖母已过世,你算哪根葱!”
谢老夫人还要说话。
啊!
苍浪手臂一挥,一拳头重击在谢老夫人的脸上,两个人都没扶住,整個人向后倒去,扑通一下甩在地上,痛得她差点晕死过去。
砰!
“敢不敬我们副指挥使,找死!”
谢怀钰和曾氏赶紧将谢老夫人扶起来,三人瑟瑟发抖。
谢怀钰膝窝被一踹,重重的双膝跪在地上,脑壳被人一摁,嘭,脑壳磕在青石板的声音让人汗毛竖起。
“区区白衣胆敢藐视朝廷命官,还不谢罪!”
苍穹抓起谢怀钰的头发,嘭嘭嘭,一连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一屋子人发出惊呼声,戛然而止,发声的紧紧捂住嘴。
曾氏和谢老夫人惊叫着想去拉人,被一左一右凶神恶煞的逻卒一瞪,双双刹脚,不敢再发声。
礼部侍郎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陆菀没想到皇城司逻卒都敢当着文武官员的面动手打诰命夫人。
一屋子数起来,起码有七八位五品以上官员,四五个诰命夫人,谁都不敢上前说一句话,可见皇城司在这些人眼里有多可怕。
陆菀走近礼部侍郎,低声道,“侍郎大人,还请说句公道话,以免事情闹大。”
谢知衍的丧仪是皇上亲命礼部主理,眼见事情越闹越大,礼部吃不了兜着走。
礼部侍郎赶紧靠前,对谢老夫人拱手,低声道,“谢老夫人,有大夫人陪同,陆大姑娘与焱大人一同去睹物思人并不违反礼规。这里,还劳烦您老接待吊唁的宾客呢。”
连礼部侍郎都这样说了,谢老夫人还能如何。
她捂着肿起来的脸,忍着痛和愤怒,没有吭声。
陆菀搀扶着江氏走在前面,芳菲走在旁边。
谢知衍背剪着手,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苍浪和苍穹拉开三尺距离,将拂晓和知若挡在了后面。
拂晓几次都想冲过他们靠近大姑娘,前面两人好似后脑勺长了眼睛,她往哪个缝隙钻,这两人就齐齐并拢成了一堵浑厚的墙,气得拂晓想挠人。
“算了吧,这两位在皇城司出了名的凶残,你没看他们刚才朝廷命妇都敢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惹恼他们给你丢墙外面去。”
拂晓怒扭头,一张嬉皮笑脸冲她呲牙。
“小丫头,你偷小爷的马的帐还没算呢。”青冥挑眉。
拂晓转身直面他。
青冥站住,“你还想和小爷打一架啊?来真格的,你可打不过小……嗷嗷嗷!”
拂晓抬脚,狠狠对准他的脚飞快的一跺两跺三跺。
“啊!你……恶毒的女人!”青冥抱着脚跳。
拂晓拉着知若追上前面的人。
自从谢老夫人成了继室,长房老爷承袭了侯爵,就刻意将长房居所独立出来。
与西苑就一扇门相隔。
鹤鸣轩是长房居所东苑的前院,后院是之前侯爷和江氏的居所,江氏现在住的清凉园原本是江氏的佛堂。
芳菲上前推开院门,院子打扫的丫鬟婆子看到他们一行,有些发愣。
“你们都下去吧。”江氏道。
闻声出来一位管事嬷嬷,见到江氏被陆菀搀扶着,还带了几个陌生人进来,眉头微蹙,敷衍的行了礼道,“大夫人,老夫人有令,这院子要重新布置,奴婢们正在清理物件,乱的很,大夫人不便进来。”
江氏面色一寒,“东苑乃长房的地方,谁准你们动里面的东西,都出去!”
管事嬷嬷并不憷江氏,“这可是老夫人之令……”
啪!
“放肆!”
江氏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管事嬷嬷一脸懵。
平日里温吞不争不抢的江氏怎么变了个人。
江氏坚决不向谢老夫人淫威屈服,宁愿孤独寂寞独居,但她本性善良正直,对下人一向温和,从不打骂下人。
陆菀也吓了一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