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兮,孤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清楚李瀛和整个安王府的安危全在你手里。”太子眉眼含笑,眸光却冷若冰霜。 郑子衿嘴唇微动了动,咬着唇,说道:“我会离开京都,绝不会同他见面。” 虽然有不舍,但这是郑子衿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不成,你本来都是孤的,为何孤要放你离去?” 太子垂头贴近她的耳畔,锢在她腰间的手臂稍有用力,作势就要吻到她的脸颊。 郑子衿拖延的已经差不多了,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大半,抬起腿朝着太子的膝盖踢了上去。 太子出于本能松开了她的腰,刚退开一步就被郑子衿伸手点住了穴位。 “功夫见长。” 太子眼眸中的水色渐渐淡去,语气淡然,“不过即便你点了孤的穴位,也未必可以顺利离开东宫。” 郑子衿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挟持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反而会把我的事情捅出去给圣上,太子殿下果然好计谋。” “乐兮不也猜出来了么?”太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所以,眼下你只能将孤藏到屋里,自己偷偷扮成下人离开。” 郑子衿一愣,没想到太子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后退几步,凝视太子半晌,拾起地上的银针装回手腕的链子里,走出了屋门。 谁知刚打开门,宣德就站在正面前,王全则是一脸紧张的问道:“殿下呢,你把殿下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自己进去看。” 王全缩了缩脖子,退到宣德身后,细着嗓子,“宣大人,您看该怎么办?” 宣德浅笑一声,阴柔的脸上似乎带着嘲讽,“姑娘,奴才劝您一句,若是伤了自个,有些人恐怕还要吃些苦头。” 郑子衿一言不发的盯着宣德,他的背后是精锐的黑甲部队,里里外外将屋子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太子刚刚为何会那么淡然放她出来,郑子衿目光森冷,迅速拨开灯笼,抓起一盏烛台举了起来。 宣德神情微变,语气依旧微讽,“姑娘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奴才?不过姑娘还不知道,殿下已经下令,绝不能放姑娘离开东宫半步,虽然奴才本领不大,但也有几分把握能救下姑娘。” “放肆,你明明知道我是世子妃,还偏偏姑娘姑娘的叫我,你伤害王妃在先,劫持我在后,你有几条命敢这样作死?”郑子衿纵然深陷困境,在气势上也绝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说话间铿锵有力,倒完全不同于她平日里的柔和样子。 “我告诉你们,今日谁不给我让条路,我便烧了这个屋子,看看是太子殿下撑得久,还是我阻拦你们进去久。” 宣德脸色一僵,瞳孔微微一缩,显然没有料到郑子衿有如此破釜沉舟的勇气。 如果郑子衿真的烧了屋子,太子定会被浓烟所伤,而她又堵在门口,若是伤了郑子衿太子定会怪罪,若是不伤又会害了太子。 一时间,宣德竟然拿不住主意。 “让她烧。” 那声音犹如碎玉在身后传来,郑子衿身躯一震,没想到太子竟然解了穴道。 太子走到郑子衿身后还有一段距离停下,轻笑两声,凉薄的声音里带着森然的寒意。 “孤知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在你点穴之前就戴上了护心镜,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看看你会对孤心狠到什么程度?。”太子手指慢慢攥紧,压抑着心里的痛楚,目光落在烛台。 一滴滴蜡油落在地上,好似他的心一样,被一点点燃烧殆尽。 “看来你真的变了,从前的你从不会对孤这样。”太子虽然极力抑制着内心的苦涩,眼神里却隐隐划过一丝伤感。 从他出生以来,因为生母卑微受尽欺凌,后来又被赵贵妃收养,太子很清楚,如果自己没有价值,那么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 所以,他刻苦学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如同带着那花脸的面具一般,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装的。 直到遇见云乐兮,他像一只在死角的小兽遇到了光明,有了被光照耀的温暖。 不可否认,云家落难的时候他没有进言,后来也不曾帮助翻案,因为圣上多疑,如果贸然出手,这么多年的辛苦也会功亏一篑,权衡利弊之下他选择静观其变。 再次与郑子衿相见时,他的内心就如同湖水一样掀起了涟漪,太像了,不管是眉眼,还是说话的神情。 太子一时间又喜又怒,喜的是她还活着,怒的是她竟然成了李瀛的妻子。 在宴会上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携手并进,他捏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