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坨带上几个弟兄,换下外面放哨的兄弟,安排好新的哨兵,丁坨亲自带人探查漠西要塞内的情况,要塞的这个小城不大,只是一个稍微比乡镇大一些的小地方而已,丁坨探查起来难度不大。
更何况,漠西要塞可是丁坨这条汉子加入穿云营之前摸爬滚打的地方,这一片他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行动起来就如同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同样是在漠西要塞内,催促完负责治疗拉稀的军医,夏侯博找来了一个千夫长,共同研究着李辙藏身附近的地图,要活捉李辙这个事情,他可是认真的。
也许是西凉人的习俗使然,也有可能是夏侯博实在太过于爱喝酒,两人探讨军事也手不离酒,当然也有可能是学了宰父达都,每讲上两句就得来上一口,也就这酒度数低,换作付云江的那个蒸馏酒,他俩怕是只能在床榻之上活捉李辙了。
两人在计划着,然而,在三十里外的山谷内,李辙则是百无聊赖的坐在山顶,看着四周的荒山,满脸压抑的李辙说不出的感伤,杂味颇多。
李辙素日过于忙碌,很少有时间是单独属于自己的,如今困于山中,虽然也需要规划和分析军报,但比起平时要闲得多,所以闲下来的他思考了很多,主要是关于战争和自己人生的问题。
“国仇家恨的前后大多都是利益使然,连年征战,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倒是有很多人是越打越富的,可是这一切财富不都是来自百姓们吗?百姓苦于战乱久矣!”
“千百年来,每次王朝更替都得死多少人,又有多少百姓被投入水深火热之中,可是无论王朝如何更迭,这各国间的争斗总是没有停过。”
“呵呵~”
“无论胜败,每次国战都免不了死伤无数,不论国土是缩减还是扩张,可都还是要继续准备下一次的战争,在这神州大地上,这边军的仗就永远都打不完,无非就是把战场往北边挪一挪,或是往南边挪一挪,亦或是往东西挪一挪,边军该打的仗依旧是逃不掉。”
“败,边军死,百姓苦;胜,边军死,百姓苦。”
“这操蛋的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子都快三十了,连个娘们都混不上,别这辈子连个婆娘都没娶就战死沙场了呀!”
“……”
李辙说着说着就躺了下去,仰天而望,嘴里继续呢喃着。
等待,现在他需要做的,或是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援军就位,等待夺回漠西要塞的时机。
为了吸引注意力,御凉关外,进攻与防御总是同步,不知道是谁忽悠谁,似乎都很认真,有可能都是在做戏,不过战况还是比较惨烈的。
御凉城的北门外,西凉军的尸首犹如棋盘上的棋子铺满整片空地,尤其是城楼下,西凉军的尸首都已经堆得有人高了,区别只在于……城墙边的尸体有一半是西蜀军的,西蜀北军边军的。
横尸遍地,大多是敌军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也有自家兄弟的,可是谁也不敢出去收尸,城门不可开,西凉军的进攻频率太高,间隔太短,谁也不敢保证尸体堆里有没有活人———西凉假死军人。
还好天冷,尤其是今天,不然尸臭满天,非引发瘟疫不可!
前几日下过几场雪,都不大,虽然冷,但落地就都化了,不过今天不一样,可能是为了庆祝宰父达都率军奔赴御凉关,大雪纷飞,淹没了御凉关外的尸体才停。
雪停了,宰父继武与军师贡谋登山而望,御凉城外,一片白雪茫茫,只有城下还能看出有尸体,不过从御凉城上看下去,入眼的皆是一片白雪茫茫。
“下雪了,属于我西凉的天气到了,雪到极致之前都是我们的舞台。”
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宰父继武露出了满满的自信和兴奋,随即接着说道:
“老六这会儿应该已经拿下漠西要塞了,真好,本王等这一天很久了。”
“岁月不饶人呐,本王自知没有几年好活了,这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南征,绝不可无功而返。”
呼~
“当年输了付洪远才落下一身不可逆转的暗疾病,这次可不能输了付洪声,不然这辈子……我宰父可是王姓,绝不可屡次输给这个从微末中崛起的付家。”
“老六不错,本王对他有信心,纵使这次不成,他必然也有一天要踏破这御凉关。”
咳咳~
贡谋不仅是个好军师,还是一个关心领导的好下属,甚至是好基友。
看到宰父继武有些激动,贡谋拍了拍宰父继武的后背,随即道:
“王爷放心,王子都是个军事奇才,此事必成。”
“而且王爷洪福齐天,不必自扰,王爷跟属下可是有约定的,定要去那大夏西京的百花阁纵马饮酒。”
宰父继武看了一眼贡谋,随即哈哈大笑不止。
不要脸的贡谋老匹夫,一把年纪,拍马屁就算了,还特么开车!
“老六如我!”
收回笑容,宰父继武看着贡谋认真一眼,随后看向御凉城。
“属下明白!”
贡谋回复一句,随后两人看着御凉城,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有任何言语。
………
这片地界很奇怪,相隔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