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6 / 12)

,这分明就是宁清歌与陛下提前商议的。

怪不得那日宁清歌见到武状元受伤,会做出如此反应,几乎是逼着钟千帆离开,原来是怕武状元提前状告陛下,坏了两人的谋略!

现在好了,陛下借机成立北镇抚司,宁清歌当了巡抚使,说什么还没有争辩完,分明就是还没有算完帐。

盛拾月不消细想就知道,若是将此案匆忙了结,那御史大夫等人必然先会推出几个替罪羊,将全部过错推到他们身上,自己则全身而退,可如今,却是要宁清歌自个细查,揪出全部人。

也不知今夜的汴京,会有多少人睡不好,过几日的汴京又是如何的混乱……

盛拾月思绪一转,又忍不住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拐卖稚子案前?”

不然此案怎会被轻易压下。

宁清歌没说话,便是默认。

盛拾月越想越气,抱着枕头就往木榻那边走,亏她还心疼宁清歌,为她冲进宫,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傻子!

“殿下,”宁清歌连忙拽住她手腕,忙道:“此事,我并非故意隐瞒。”

盛拾月才不理她,平白无故被关了半个月,看谁不气?!更何况是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盛拾月,硬邦邦憋出一句:“放开我,我要过去。”

宁清歌哪里会松手,连忙哄道:“木榻那么硬,你怎么睡得着?”

“我这几日睡惯了!就喜欢硬床,”盛拾月气得开始胡说八道。

“那我和殿下一起,”话毕,宁清歌竟要牵着盛拾月往木榻上走。

“我才不要,”盛拾月只是不想和她睡一床,才不是想要睡木榻,把枕头往宁清歌怀里一塞,嚷嚷道:“你要睡就自己睡去,我要睡床。”

话毕,盛拾月转身就往床那边走,宁清歌没拦着,甚至贴心地松开了手,直到那祖宗坐到床上,把靴子一甩,气鼓鼓往床上躺时,她才走过去。

“殿下……”

宁清歌的声音柔了又柔。

可盛拾月不买账,直接一个翻身,背对着她,便扬声道:“今儿我睡床

,你睡木榻。”

宁清歌答应了声,却坐到了床边。

“殿下,我知错了。”

“你哪里错了?!你知道什么错!”

这话像点燃了炮仗似的,盛拾月用力一翻身,将木床砸得咿呀作响,又斥道:“说好以后都不会瞒着我。”

“宁清歌你就是个大骗子!”

“此事……”

盛拾月根本不听解释,又是一个翻身。

“殿下……”宁清歌抬手想要搭在她肩膀,可还没有靠近,这人又是一翻身,又喊道:“你去木榻上睡,以后都不许过来了!”

“大骗子!”

她“嘭”地一下,又翻身回去。

幸好这木床足够结实,这才耐得住盛拾月翻来覆去的折腾。

宁清歌这一次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这祖宗就先拽过旁边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将整个人都罩住。

这是……不打算再翻过来了?

宁清歌犹豫了下,才推了推将自个包成一团的盛拾月,温声道:“殿下,我知错了,但这是并非我一人决断,事关朝廷,我不得不如此。”

烛火摇曳,屋中的光线柔和,宁清歌还未脱去官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那绯色官袍颜色略深,四爪飞鱼圆目怒瞪,透着莫名的凶煞之意,白日披上之时,两旁跪趴着的官员无一不胆怯,露出恐惧之色,或许今夜梦中都会闪过这衣袍的模样,被吓得冷汗直冒。

可即便凶恶如此,在盛拾月面前也不顶用,该闹的脾气,一样没少闹。

宁清歌轻轻叹了口气,便道:“狱中难熬,石床冷硬,又只铺了一床褥子,熄了烛火之后,连伸手都瞧不见,黑且压抑,我已有好些日子没睡好了……”

她声音放柔,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又道:“殿下就心疼心疼我,让我半边床,好不好?”

“殿下,”她拖长语调,两个字也被说得千回百转。

可另一人却不曾理会,依旧躲在被褥里头。

宁清歌想推推她,却察觉到不对劲,这被褥像是在抖?

宁清歌心中一慌,当即伸手扯向薄被。

薄被被直接掀开,里头那人还蜷缩成一团,抽噎着不肯转身。

“小九。”

盛拾月哭得厉害,却不肯发出声音,泪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被褥已打湿一片,紧紧拽着被褥的手,掐得指节发白,像是个被欺负又没有地方可以告状的可怜小孩,委屈到不行后,就偷偷躲起来哭。

她哭得整个人都在抖,绯色染红了耳垂、脖颈,还要继续往下蔓延,在本就白净的肌理上,分外明显。

“小九,”宁清歌彻底慌了,拽着她手腕,急忙道:“别哭、别哭。”

往日运筹帷幄的人,在此刻,连一句话都说不好,只憋出一句:“你罚我好不好?什么法子都行,别哭。”

盛拾月也不说话,就一直哭,没有旁人的那种梨花带雨的可怜,她哭得毫无形象,眼周、鼻头都哭得发红,眼泪吧啦地一直往下掉,甚至会因为哭急了,抽噎几下。

或许是蜷缩成一团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