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宁清歌再戏弄,敦厚老实的小殿下也难以在府邸门口做出什么。
她顶着张大红脸,僵硬着伸手,将宁清歌扶下马,然后木木踏入府邸,甚至没有趁宁清歌沐浴时,踹门闯入。
很不纨绔的纨绔,规规矩矩沐浴完,乖乖巧巧往被褥里一躺,把被褥往身上一裹,不禁发出一声舒适至极的叹息。
即便宁清歌差人送来不少东西,可盛拾月娇气,再怎么样都嫌难受,而昨夜赶回时,心中忧虑,便睡得极不安稳,直到今日事情解决,又骑马至郊外玩闹一番,身心舒畅下,自然觉得自己的大床万分舒坦。
木窗半开着,任由清风吹来,此时气温刚好,不用冰鉴都觉得凉爽,只在屋子点了熏香,以防不长眼的蚊虫闯入。
盛拾月裹着被子打了个滚,将被褥夹在腿间,露出一节的脚踝纤细白皙,颇具骨感。
这大半年经历的事不少,多番折腾下,确实是瘦了些,但也因此,少了些许稚嫩,只是那些相对孩子气的动作还没改去,于是总让人觉得她还未长大。
盛拾月刚想再翻个身,突然听到一声咿呀的木轴转动声,翻到一半的身子突然卡顿,然后决然地往里头一翻。
宁清歌踏入时,便刚好瞧见盛拾月裹成一团,像只大号毛毛虫似的蜷起来,背对着她。
她似笑了下,索性倚在隔扇边,看这人想做什么。
盛拾月许久未听见脚步声,不免疑惑,眼睛珠子一转,就想往后瞥,可惜什么都瞧不见,除了她拱起来的被子。
她有些犹豫,又实在好奇后头情形,只能假装无意地翻了个身,然后微微睁开一只眼,偷偷往那边看。
宁清歌不动,就含笑瞧着她。
盛拾月吓得一激灵,连忙闭上眼,紧张到连眼尾都挤出几l抹纹路。
可饶是如此,她仍觉得自己没被发现,一边竖着的耳朵听声响,一边想宁清歌这是在做什么。
直到那人走来。
木床一沉,对方像是坐在了自己身边。
盛拾月暗自琢磨着,这个时候再翻一个身会不会有点突兀,哪有人睡着之后会翻来覆去的,要不再等一会?
可是宁清歌此刻好像在看自己?
几l乎化成实质的视线,实在太过难以忽略。
盛拾月浓睫发颤,刚想转身,却感受到指尖的温凉。
宁清歌伸手抚过她眉眼,力度不重,轻轻柔柔的,像是丝绢拂过,有些痒。
盛拾月抿紧唇角,觉得这感受有点难耐,既想让对方更重些,又想让她收回手。
带着薄茧的指尖压在唇珠上,像是一个浅淡的吻。
盛拾月无意识张了张唇,想要叼住作乱的指尖,可那人却突然收回手,便起身,连带着淡淡荔枝香气都散去。
她有些不悦,气鼓鼓地皱了皱眉头。
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分明是她先要躲开宁清歌,可当宁清歌主动离开后,她又
不开心起来。
对方像在翻什么东西,抽屉被打开,而后有瓷器碰撞的清脆声。
盛拾月不肯睁眼,按照声音判断,对方又走了回来。
皱起的眉头被微凉指尖抚平,继而沾着药膏,点在锁骨与肩颈构成的二角凹坑中,盛拾月皮肤娇嫩,之前被蚊虫叮咬的痕迹至今都未散去。
除此之外,还有几l处,宁清歌凭借记忆寻到,其中时常会瞧见自己失控时留下的痕迹,最过分的一处在盛拾月左肩,是道观被罚时,完全失去理智,用力咬下的牙印。
宁清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下次还是该注意些,或许可以偏头咬住枕角,而不是咬破盛拾月的肩膀。
她如此想着,手中的瓷瓶换成跌打损伤的药膏,却故意忽略肩颈,想让这个印记留得更久。
膝盖感受到些许凉意,盛拾月不禁曲了曲腿。
陶瓷碰撞声再一次响起,这是敷药结束的声响。
宁清歌正要起身,盛拾月却突然起身扑过来,直接按住她肩颈,将人压在身上,理不直气很壮地喊道:“宁清歌你轻薄我!”
那人猝不及防,只能仰躺在被褥之中,披散的发丝散乱,宁清歌却不生气,无奈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可能盛拾月自个都觉得心虚,只能提高声音强调:“你趁我睡着,故意摸我!”
被冤枉的人很是纵容,只温声道:“别跪着,等会把药擦干净了。”
盛拾月下意识“哦”了声,膝盖刚刚抬起来一点,又反应过来,用力往被褥上一跪,气鼓鼓道:“就不!”
宁清歌无奈,又对盛拾月生不出脾气,只能哄道:“那你要做什么?”
那位很是嚣张,直接反问道:“巡抚使大人难道不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
若不是还要压着宁清歌,这人估计都快双手叉腰,表示自己的狂妄了。
不过,她确实也有狂妄资本,毕竟如今的大梁,也就眼前这位能将北镇抚司的巡抚使大人压在身下,若是旁人,还未近身就被锦衣卫扣住。
宁清歌若有所思,反问:“知道是知道,可是殿下想做什么呢?”
盛拾月眉尾一抬,就道:“你摸我了。”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