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绷紧,眼眸失神一瞬,却又在对方的突然停止中,变得茫然无措。
“小九,”她无助喊着。
这种感受并不好受,就好像是被困在沙漠的人,终于能瞧见一块冰块,可那冰块却停在她唇边,不肯让她触碰一瞬,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寒气泛出,分外诱人。
“小九,”她央求着。
可那人却不肯听,甚至过分地退后。
被不上不下的拉扯,眼尾的水雾终于掉落,在枕巾上留下深色痕迹。
盛拾月却笑,很是恶劣地开口:“先生白日讲了什么?学生睡了半天,一觉睡醒来,什么也不知道,先生也不知停,给学生解释解释。”
她字正腔圆道:“只好请先生再为学生开个小灶。”
若非在床榻间,单听声音,还以为她有多诚恳,像个虚心好学的学生请求老师的教导。
宁清歌哪里记得这些,开口时的声音呜咽,像说些什么却忘记,最后只喊了一句:“小九。”
可盛拾月却在这个时候犯起倔,就是不肯往前,只道:“先生难道在怪罪学生?不肯为学生解惑?”
曲折的腿几次起落,只觉得碰不到实处,被高高架起一般。
磨人。
于是她只能强压下全部感受,极力回想书页上的墨字。
“周太祖……”
不过刚开口,声音就被打断,宁清歌咬住下唇,试图压住,可那声音却从缝隙中泄出。
那人还装得天真,笑着问道:“接下来呢?”
宁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继续:“周太祖贵妃张氏,彬从母也……”
不等听清,堆积在屋檐的雪终于承受不住,轰然砸向地面,发出巨大声响,连府邸外围都能清晰听见。
吓得安眠的人都惊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半天才能缓过去。
那雪越下越大,直接将之前踩在地上的脚印掩埋,躲着在檐角的鸟儿缩成一团,也不知如何渡过这个冬日。
屋里还在念书,字句不大通顺,但好歹能够念出。
那学生也不知学了没学,一味都看着先生,时不时冒出几个问题,但先生回答了,她又不怎么听,可是先生答不出来时,她又生气,借此作怪,说着惩罚。
水痕逐渐散开,将整片被褥浸透,房间里的香味更浓,一整晚都不曾散开,将碳火都逼到角落里。
积雪逐渐堆至台阶上,枯树折断,不知明日该如何处理才好。
风从窗户缝隙吹入,便将烛灯熄灭,屋中一暗,只能听见些许泣声,不大真切,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存在,或许只是一时的幻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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